只见他指尖停在了一栏字上督导师:江隋。
每一个个案都会有督导师,袁佑童这个个案也不会例外。
“江隋……”印归湖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
然后,印归湖打开通讯软件,把相册里的谘询檔案照片一股脑地发给了蒙校希。
发送完毕后,印归湖留言道:“查一查这个叫江隋的人,跟我们最近几起案子有没有关系。”
“okk,收到。”那边的蒙校希很快就回了信息。
印归湖把手机丢到枕头边,关上床头的台灯,闭上了双眼。
太久没睡觉了,印归湖熬不住了,他的脑袋胀痛着,里面就像塞了一块石头,硌得他非常难受。
刚闭上眼,印归湖又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
司队长没有发过信息给他,没有新的任务,这次可以好好睡觉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印归湖慢慢进入了梦乡……
印归湖睁开眼,却发现他所处的环境还是黑的。
难道天还没亮?
印归湖环顾一周,借着一道缝隙透过来微弱的光,发现他所处的地方非常狭小。
怎么回事?他这是在哪里?
印归湖伸出手,想拍打一下周围困住他的墙壁,看看是什么材质,却在看到自己手的那一刹,震惊到无法动作!
这竟然是一双孩童的手!
印归湖借着微光往下看,就看到了自己竟然穿着一条连衣裙。
他现在还是一个女童?!
印归湖懵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突然,“她”感觉到一双手环上了“她”的腰,有一个人贴上了“她”的后背。
“她”看到,那是一双男性的手,从手的形状看,没什么青筋和皱纹,它的主人应该年纪不大。
不过,就算是这样一双手,也足以让年幼的“她”动弹不得,足以让贴在“她”后面的人为所欲为。
“她”想呼救,刚张开嘴巴,就被后面那人捂住了。
那人动作熟练,仿佛这样做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印归湖隻感到汗毛倒立,他似乎能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印归湖猛地睁开双眼,才发现他还是在自己的公寓里。
天已经全亮,阳光穿透了房间的窗帘,照得一室昏黄。
明明是刚睡醒,印归湖却一点都不迷糊,甚至非常清醒。
他坐起身来,走下床,扶着墙走到卫生间,在洗手台干呕了几下。
经过一夜的消化,印归湖的胃里什么都没有,但是,他还是感到异常恶心。
就算只是做梦,但那种被污染、被撕裂的感觉,让他清醒之后还是非常难受。
印归湖的世界里还有光亮,他梦里的那位小女孩却没有,她在黑暗的衣柜中,葬送了自己的童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印归湖知道,他梦里的那个人就是孔玲儿。
在睡眠的快速眼动阶段,大脑不只是做梦,还会处理一些白天接受到的信息。
胶带封嘴,硬是把人塞进衣柜,孔玲儿的这些行为,在印归湖的梦里都得到了解释。
印归湖打开水龙头,也没有别的动作,任凭那水往下流,仿佛想衝走那不存在的污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了一捧清水,泼到了自己脸上。
印归湖看着镜子里面刘海滴着水的自己,目光深沉。
他早该想到的,早期的创伤对成年后的后遗效应,会导致成年期出现性格问题、分离症状、对别人和自己有暴力倾向、自杀意念等等。
孔玲儿很可能就是幼时遭到了猥亵,导致她成年后出现Jing神病态思维。
她疑似被强/jian的事件,刺激的程度确实不足以让她杀死那些人。
孔玲儿报的案,只是一个导火索,根本不是那件事导致了她的杀人行为。
一定是她幼时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创伤性/事件,以至于对现在的她还有着这么深远的影响。
印归湖要去会一会孔玲儿,验证他心里面的猜想。
印归湖打开手机,正准备向司阵申请去提审孔玲儿,却发现聊天框里已经有了一行字“衣柜藏尸案残留dna确认为孔玲儿。”
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提审理由!
印归湖马上回復道:“我想去审一下孔玲儿,看能问出点什么,可以吗司队长?”
也不知道司阵在忙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回道:“可以。”
得到肯定答覆的印归湖,马上就洗漱好出了门,打了辆车去曜安市第三分局,顺便在路上跟兵子打了招呼,知道孔玲儿还在分局,没被转移去看守所。
兵子也很上道,快速安排好了会面。
印归湖到达讯问室的时候,兵子和孔玲儿已经在里面坐好等他了……
印归湖走到审讯台后面,跟兵子并排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