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归湖戴起橡胶手套,把钱包捡了起来,他打开钱包,就看到了里面的现金、银行卡和身份证都还在。
印归湖把里面的身份证抽出来,上面姓名一栏印着“唐成”两个字,他又拿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对比了一下尸体的脸,很明显是同一个人。
“可以排除抢劫了。”印归湖道,然后把身份证放回钱包内,再把钱包放入了证物袋中交给了现场的痕检。
“有发现死者的手机吗?”司阵问正在工作的痕检道。
痕检摇了摇头,道:“没发现。”
兵子却开口说道:“我们查过他手机的定位信息,发现他在离开疗养院没多久后就关机了,我们已经派人在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排查了,但是范围比较大,找起来需要时间,而且也不知道关机之后会不会被丢到别的地方了。”
“你们就是特案部派来负责这起案子的吗?”蹲在尸体旁边的中年法医突然问道。
“是。”司阵应道。
法医站起身来,抬了抬下巴,道:“我先跟你们说一下,按我的初步判断,死者是由于失血性休克死亡的,颈部大动脉被切断了,只有一条切痕,凶器估计是手术刀,你们懂是什么意思吧。”
这是短期内第二次从法医嘴里听到“手术刀”这三个字了,印归湖和司阵对视了一眼。
上一案最后一名受害者丢失的心臟,也许能在这一案找到答案!
“所以说,凶手很可能有外科背景咯?”印归湖问法医道。
“对。”法医道。
印归湖还想追问细节,司阵和兵子的手机突然同时响了起来。
兵子走远了几步去接听电话……
司阵也拿出手机,对印归湖道:“是蒙校希。”
司阵按下接通键,那边蒙校希一惊一乍的声音传了过来:“队长队长,我定位到王昌正案件的嫌疑人了,你们快出发吧!”
“这么快!”印归湖惊讶道。
司阵也感到很意外,却还是很沉稳,他对蒙校希道:“定位发我,先去抓捕。”
现在曜安市的刑警全部都出警了,剩下的都是辅警,辅警没有配枪,也没有执法权。
协会调派特案部成员来这个案子,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这些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在数量激增的凶杀案面前,效率最重要。
另一边的兵子也结束了通话,快步走了回来,印归湖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通话里说的是同一件事。
兵子掏出车钥匙,对印归湖和司阵道:“时间紧迫,我们出发吧,细节路上说。”
司阵点了点头,三人又重新坐上了来时的警车,往蒙校希发来的定位处驶去。
交换杀人
兵子一边驾驶着警车,一边说道:“多亏了蒙先生,在数据库里比对到了嫌疑人,还一下子就找到她的手机定位了。”
司阵在副驾上看着中控台导航上的红点,道:“定位没有动,这个位置有监控吗?能否确定是她本人?”
“那里是公园,摄像头不多,”兵子顿了一顿,道,“不过我同事说已经看过附近路上的监控了,嫌疑人确实是去了这里。”
“嗯。”司阵点了点头,问道,“嫌疑人的身份是什么?”
听到司阵的这个问题,兵子神情突然变得懊恼起来,他说道:“我见过她的,这人之前在我们分局报过案,叫孔玲儿。那个案子不是我负责的,酒店监控里她又化了浓妆,我就一下子没认出来。”
“她去报案?”印归湖有些疑惑,他问兵子道,“报的什么案你知道不?”
“好像是强/jian案,但是最后没有立案。”兵子回忆了一下,道,“因为在她身体里找不到体/ye。那天她和公司同事聚餐,喝酒喝醉了,被同事送回家的。她只是感觉自己被侵犯了,说不清楚事情是谁做的,怎么做的。后来她没再要求立案,就自己回去了。”
听这描述,孔玲儿还真是一个可怜人。
她受到了别人的伤害,在克服自己的羞耻心之后,鼓足勇气去寻求帮助。
结果,不仅没得到任何帮助,还被二次伤害了。
也许,她非常清楚知道事情是怎样发生的,只是在陌生人的注视下,没有办法复述出来吧。
在她放弃控诉伤害她的人那一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会不会后悔,后悔走进曜安市公安局第三分局?
在那一刻,她是不是很绝望,不再相信这些穿着警服的人能庇护她?所以,选择了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这样看,她做出这些杀人的行为,似乎是有理由的。
“知不知道那两名死者和孔玲儿报的案有没有关系?”印归湖问兵子道。
“应该没有关系。孔玲儿报的案,很可能是她的同事做的,也就是熟人作案。而这两名死者之前都不认识孔玲儿的。”兵子道。
这就奇怪了,既然不是死者伤害了孔玲儿,孔玲儿为什么要杀死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