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前几天。”白婴道,“他本来想去看看姜姨,但是根本联系不上她。她现在在哪里?”
凌江沅顿了顿,说了一个疗养院的名字。
白婴猛地踩了一下刹车,然后又松了刹车,车辆抖得凌江沅的心臟都跟着一抖。
“疗养院?”白婴问道,“怎么会在那里?”
凌江沅说:“好几年了。”
白婴没说话。
“我待会儿把地址写给你,如果殷叔想去看就去吧。”凌江沅有一个月的时间没去看过母亲,期间姜蓉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全都拒接了,此刻也不由得有些怅惘。但是侧头看到漆煦的侧脸,他就把念头打消了。
没必要。
如果去了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更何况比起想念,凌江沅更多的是不想见到那个再次伤害自己的女人。
“嗯。”白婴点点头,突然说,“其实漆总那件事你们得上点心,他在s市确实有那个本事把他说出来的话都付诸实际。云图这边的董事会最近也被压迫着决定和卡布奇诺解约,我好不容易才压下来的。但是如果继续这么下去的话,我也压不下去了,毕竟云图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
“知道了。”凌江沅叹了口气,“谢谢。”
屋子将近一个月没住人,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凌江沅把白布全都掀开后,飞快的用帕子将rou眼可见的地方都抹了一遍。漆煦倒在沙发上发呆,见凌江沅一直忙碌着便道:“你别忙了,歇会儿。”
凌江沅直起腰,说:“我得忙。不忙的话……心里就慌得很。”
漆煦只能说:“好吧。”
他看着凌江沅絮絮叨叨的忙到了凌晨一点,才去洗了个澡,两人一起睡下。凌江沅窝在漆煦的怀里,终于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能有什么想法。”漆煦道,“我明天回去一趟,我倒要看看老头儿在搞什么。”
凌江沅半坐起来:“别跟他吵。”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漆煦眉头紧锁着,说,“老头儿性格那么硬,每次都是他先跟我吵起来的,你以为我想跟他吵啊?好歹是我爸。”
凌江沅终于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不把他当父亲呢。这样我就放心了。”
漆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在我母亲去世之前,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他。”
“他白手起家,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早出晚归,我几乎看不到他。可是那时候我妈一直都告诉我,他是为了我和我姐过得更好才在外面忙碌的。我六岁那年,在电视台上看到他的采访,他穿着黑色西装和白衬衫,晚上回来的时候也这么穿的。”
“那段时间我很迷手办,他回来的时候替我姐带了限量版的洋娃娃,替我买了手办……我觉得比在电视里面还让人觉得崇拜。”
漆煦莫名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成了那样。”
“或许……”凌江沅试探着开口道,“你们有误会?”
“我不知道。”漆煦闭上双眼,“但他对不起我的母亲,不管是不是误会,都是如此。”
凌江沅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后脑杓:“没关系,睡吧。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漆煦“嗯”一声,闭上眼一隻手搭在凌江沅的腰上,紧紧地搂住,声音宛如呢喃般:“晚安。叔。”
凌江沅身体一僵,垂下眼看着闭上眼的漆煦,伸出手轻轻的拨了拨他的刘海,嘴角不由得流泻出一丝笑意:“晚安,小煦。”
大门紧闭着,凌江沅本来也打算跟着一起进去,漆煦捏了捏他的手腕,说:“你在外面等我就好。”
“你一个人行吗?”凌江沅眉头轻皱着,“确定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啊?”
“不用。”漆煦摇头,“本来老头儿现在就在气头上,如果我再把你带到他面前,说不定老头儿得气进医院。”
凌江沅好笑的看着他:“有你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吗?”
“进去了啊。”漆煦亲了亲他,“乖乖在外面等我。”
“知道了。”凌江沅衝他微微颔首。
漆煦抬起手印入指纹,本以为这一次得到的又将是无指纹记录的结果,却不想门竟然“咔哒”一声开了。
漆煦愣了一下,才抬脚往屋里走。
出乎意料的是,屋子里空落落,并不像以前那么热闹,漆煦穿过花园走近客厅,才看到有个家政在打扫卫生,于是问道:“人都去哪儿了?”
这个大婶估计是新来的,并不认识漆煦,见到他吓得抬起扫帚护住了自己:“你谁啊?你怎么进来的!”
漆煦:“……”
大婶用谨慎的眼神看着他,却不回答他问的那句话。
漆煦叹了口气,正打算转头离开,却听到楼上突然传来一道沉稳的男音:“上来。”
漆煦抬起头,与站在二楼走廊上的漆雄四目相对。对方的脸色看上去略显疲惫,像是有段时间没有休息好了。
他犹豫了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