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嵇昀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慕容曦蹙眉,心中想着:这老头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慕容曦本想试探一番,却听嵇昀但:“为师知道,身为一国之君的你一直都觉得「小昭昭」这名字不够威风,想来你是怕被北曜那小子知道取笑,放心,为师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嵇昀拍了拍慕容曦的肩膀说道,一副我懂的模样。
看着嵇昀吊儿郎当,完全和当世大儒的气质搭不上边,慕容曦摇了摇头,也抬步离开了,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不能在这里耽搁。
见慕容曦也走了,嵇昀长叹一口气,嘴里嘟囔着:“真是两个不孝徒儿!”
“光会叫我老头Cao心。”嵇昀摸了摸头髮,总感觉Cao心的事多了,头髮都跟着白了许多。
嵇昀手里还拿着契书,看到手中契书上的两「逆徒」的鲜红手印,嵇昀笑了笑,他这心可算是Cao到头了。
“来人,帮本侯打包行李。”
嵇昀一改吊儿郎当的模样,颇为正色道。
“侯爷是要出行,可要小的替您准备车马?”
听到主人吩咐,立即有小厮迎了过来。
“不必,行李也Jing简些。”
“是。”小厮虽然不解主人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依照吩咐办事。
待那小厮走后,嵇昀视线看向远方,“以后如何,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老头我只能做到这了,你们有你们的协定,我也该去赴我的约了。”
无声的叹息随着两鬓霜白的男人消逝在喧闹过后只剩冷清的祭台之上。
——
协定已成,又昭告了天下,接下来就只剩二王角逐中原。
慕容曦回到燕国后就集结了兵马,他与君北曜南北方分庭抗礼将近九载,也是时候分出个胜负了。
不止是慕容曦,君北曜也同样是这么想的。
双方在这场协定中,都抱了必胜的决心,因此秦燕两国的军队皆是势如破竹,连战连胜,破了大庸朝的数座城池。
大庸朝因为皇昏庸,jian臣当道,早已非民心之所向。
中都,原本代表着一个王朝至高无上的都城,此刻城内却已经是人心惶惶。
繁华的都城街道上空无一人,一片颓废衰败之景。
皇宫之内,被一堆美人服侍着的老皇帝在接连听到燕王秦王攻破城池的消息后,吓得直接从那把代表至高权力的龙椅上跌了下来。
“陛下!”
尚未意识到问题严重的美人们蜂拥而上争着想要拉起这个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而老皇帝现下却顾不得美人,他连滚带爬狼狈地去抓那些平时阿谀奉承、陪他享乐的jian臣们,可听到城池连破,燕国和秦国的大军马上完打进中都了,那些大臣们仿佛换了一个人。
他们一把甩开老皇帝,眼中充满了厌恶,都到这种时候了,他们不想继续给皇帝装狗了,良禽择木而栖,眼下这形势还赶紧找新主的好。
没人管连滚带爬的老皇帝,殿中的jian臣们都脱下官袍随手扔在地上准备回去带家人跑路,甚至有人在被找救命稻草的老皇帝拽住衣角时,毫不留情地一脚将老皇帝踹开。
见状,有不少大臣也纷纷向老皇帝拳打脚踢,一个个眼中尽是快意,以往都是他们卑躬屈膝、谄媚讨好,如今也算是还回去了。
待殿内的大臣们都跑光,就连美人也发觉不对纷纷逃跑后,大庸皇帝龙袍散乱瘫坐在一堆被扔下的官袍中,仿佛失心疯一般嘴里不断重复着:“谁来救救朕,救救朕……”
也就在这时,一身白衣的年轻男子背着光站在了门前。
白衣男子缓缓走进来,看着满身狼狈的老皇帝,白衣男子眼中划过一丝厌恶,不过稍纵即逝。
“父皇,儿臣来救你了。”
白衣男子声音温润,让跌入泥潭的老皇帝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老皇帝此刻什么也顾不上,爬过去紧紧攥住白衣男子的衣角。
“叔月,救救父皇,救救父皇,父皇现在就封你做太子,做太……”
老皇帝的话还没说完,长剑刺入了其腹部,而握剑之人就是依旧一脸温润的白衣男子,老皇帝口吐鲜血,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儿臣是来救父皇早日解脱的,父皇该高兴才是。”
梁叔月将手中的剑又深入的几分,然后毫不留情地拔出,剑上滴着鲜红的血珠,而失去支撑的老皇帝倒了下去,一双混浊的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男子神色却丝毫未变,缓缓走向高位的龙椅。
当梁叔月的手抚摸着黄金龙椅的龙头,眼中的炙热才毫不保留地涌现出来。
想到自己比慕容曦和君北曜更早地坐到这把龙椅上,梁叔月原本温润的脸开始扭曲,露出疯狂的笑意。
梁叔月正欲坐到龙椅上,一个黑衣死士走了进来。
“公子……”
那黑衣人这二字刚说出口,留感到上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