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对我不设防,只是一问就把自己心里藏着的话通通告诉我,这样的安悦令我非常想上前抱一抱,告诉他什么都不必多想,有我在,便都会解决。
可我不能这样做。
我像是被捕捉的窃贼,已经不能顶着日光去行偷了。
「傻悦悦,这是我们兄弟俩之间的矛盾,你瞎Cao什么心呢?」我低头将安悦的想法简洁地转述给凌灏,接着道:「而且我和凌灏之间的牵缠,比你想象中的更牢固。」
「我知道……」安悦把抱枕放在腿上,又开始了猫儿踩nai式的揉按,「你不在家,凌灏明显心烦意乱,我知道他肯定还在生气,可在我面前,他又把所有的负面情绪掩藏起来……」
「我好像成为了一个盖子……」说着手掌大张按在了抱枕上,「在他情绪沸腾时像这样强压下去……我帮不到忙,不能再添乱了。」
「还有房子的事,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那时候怕坏了你们的心意才先收下了,正好也趁这次机会还给你们……」
「过户费用我会承担,我……」安悦说着说着就又要哭,把头垂得更低,「我一直在麻烦你们……我不想这样……」
一个人能产生多大程度的心疼,恐怕难以量化比较,但在安悦面前,这个阈上限在被接二连三的刷新,从最开始只想把他欺负哭,到如今但凡流露出一丝哭腔,都能感觉到心臟像被大力攥了一把。
我低头给凌灏发微信——交谈中断,小傢伙儿在哭。对不起啊哥,我没办法在这个时候还能继续保持距离。
把手机锁屏后装回口袋,我放下腿拉了安悦的胳膊,「小月亮,过来。」
嘴上虽是留有余地的询问语气,但实际上几乎是半强迫性的将人从沙发中拉起。
他跪坐在我的大腿上,两只手轮番擦泪,我看了眼沾着颜料的围裙,只好先把手伸到背后替他解了。
等把围裙脱掉,我便将人按到了怀里哄,抽了几张纸巾拿给他,「好啦,不哭,我们哥俩从来没有嫌你麻烦……」
安悦把脸埋在我的肩上,将纤薄紧拢的背弓起,排列整齐的脊骨有规律的凹凸,翘出一颗一颗圆润的峰角。
掌心扣在上面,我感受着小小身体的起伏律动,从上至下轻缓又仔细的安抚着,「知道我们小月亮心里一定慌张失措,哥哥帮你解决好,别担心。」
安悦在我颈窝处拱了拱,闭着气默默流泪,直到憋不住后才张着嘴吸了一大口气,再混着呜呜的泣声呼出来,只是哭还不够,抽抽噎噎地自责:「我真的好坏啊……」
「呜呜……太坏了……」
我哭笑不得,揉他的后脑无奈道:「小月亮哪里坏了?明明是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小宝贝。」
他一边哭一边摇头,「就是坏……坏透了……」
这时候本不应该笑的,除非是我忍不住。
「小祖宗,您能别这么可爱好吗?」我搂着他的背往怀里按,再用力上下搓了搓:「搞得我都笑场了。」
他听见我笑,憋着劲儿忍下哭嗝,朝我肩头的rou就是嗷呜一大口。
「嘶——咬死我吧,你的烦恼就正好能解决了。」
这么说着,人就松了口,抽了两下鼻子渐渐收了眼泪。
「如果没有我,或是你的心并没有在我们兄弟之间动摇,恐怕现在你和凌灏都已经和好了吧……」
「也不会因为愧疚,因为心慌意乱就离家出走。」
「我们小月亮能喜欢上我这个大坏蛋,是我修了多少福分才能换来的,所以不要说自己不好的话了……我会心疼的。」
「又骗我……」他擦了擦泪直起身,「心疼我你还笑得那么大声……」
我掩饰住想要勾起的嘴角,捏了捏还有些哀怨的小脸道:「好啦,我不笑了。」
他推开我站起身,水分消耗让他又累又渴,拿起nai茶坐回小沙发上,鼻头红红的提醒道:「你的手机刚刚震动了好几声……」
我低头拿出手机:「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凌灏:悦悦没事吧?
凌灏:他到底怎么了?
凌灏:把地址给我。
凌灏:现在、立刻。
凌灏:我今天要见他。
「你的伤……好了没?」安悦嘬着吸管含混不清地问道。
我低头一边打字,一边回他:「早就好了,自愈能力槓槓的,要看看吗?」
「我才不要看呢……」
「那你呢?最近有涨nai吗?」
安悦一下子就涨红了脸,吶吶道:「没有……你别问了……」
「我不信,我要看看。」
他耳朵尖都红了起来,捏着吸管搅动nai茶,「你不信就不信,不让看。」
没再继续逗他,我把话题引到他离家出走这段时间的经历。
聊了半晌,我才瞭解了原来这间房是他同事亲戚出租的,被安悦看到租房信息后便起了逃跑的心思,再加上凌灏突然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