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似乎在愈来愈深、愈来愈躁的吻中察觉出我剧烈的情绪波动,软舌轻轻扫过我的齿列,唇瓣温柔迎合着我不断张合索取的动作,背后攀上来的小手滑过一节一节脊骨,重復着效果甚微的安抚。
直到糖在翻搅中融化一半,昭示着暴力的血腥味也破坏了原有的甘美,我才极为不舍的结束了这个吻。
安悦大口大口地喘息,眼睛里含了一汪清澈的泪,嘴唇也发红髮肿,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
就这样还不忘把糖裹在一侧脸颊,似嗔似怒地瞪我、骂我:「你……你暴力狂!」
「是,我暴力狂。」
「不要脸!」
「对,我不要脸。」
「呜……」
「哎呦,别哭啊祖宗!」我赶紧抽了张纸巾给安悦擦落下来的金豆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用力的,哪疼?张开嘴我看看。」
安悦含着宝贝糖不舍得吐,嘴角向下撇得委委屈屈,随后伸出一截小舌头给我看。
「没流血,真的,也没有破皮的地方……」
哄着哄着,安悦的泪珠断了线,接二连三往外涌:「我舌头好疼……嘴唇也疼……唔……为什么要这么凶我!」
在他看来,大声说话和用力亲吻都是凶他吗?我无奈地笑笑,用柔软的纸巾擦掉娇气的泪,「好啦,都是我的错,你想打想骂都可以,但是不要哭了。」
这个傢伙惯会见风使舵,刚刚压着他亲的时候还环着背安抚我,这会儿见我哄他,哪还能见半分的柔软可人,小老虎似的扑到我身上,啃咬我肩头的rou。
「嘶——疼疼疼,你倒是换一个地方啊,上次你在这咬的一口已经留疤了好吗?」
安悦哼了一声,又发洩般紧嚙着一层皮磨磨牙,才松了口,留下钝痛和口水后朝我威吓般眯了眯眼,对,就用他那双沾着泪的小鹿眼。
「吃饭,我饿了。」
祖宗都发话了,我哪还敢怠慢,赶紧驱车去了原定的云南菜馆,还特意在路上买了一杯双倍nai盖的nai茶,外加逗了他两句才让人破涕为笑。
等吃完饭,外面也开始飘洒小雨,空气闷热凝滞,星点的雨落在身上倒也有些许的凉爽。
因为结账我落后安悦一步,见他坐在车里玩手机,就没急着过去,挨着垃圾桶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后两指捏着烟身,灼烧的烟头垂直向地面,虚拢在胸前避雨。
回到车内时,头髮已经微微濡shi,上衣也泛了些chao气,安悦把手机装回口袋问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对他挑了挑一侧的眉毛,没说话。
「凌灏心情烦闷的时候也喜欢那样抽烟。」
「那样,那样是哪样啊?」我倒没发觉自己心情哪里不好,相反,久违的二人独处时间,也带来了久违的轻鬆惬意。
「就……微低着头捻烟蒂,吐烟也像是在嘆气……」
我笑了笑启动车子:「观察这么仔细啊小嫂嫂,怎么?爱上了我了?」
「谁爱你!」安悦恼怒地朝我喊了一声,骂道:「臭流氓、臭不要脸,活该你三十多还是个臭老光棍!」
「是我把你嘴皮子亲得这么6吗?」我笑道:「合着我就配个臭,你就衬个香,我俩炒一盘臭香干呗。」
「你才是一盘臭香干!」安悦气呼呼地说,说完兀自弯起眼笑,片刻之后他接着说道:「原本想逗你开心呢,结果又斗嘴吵架了,你和你哥的性格真的差好远……」
「所以我和我哥,你跟谁在一起更开心呢?」没有在心里打草稿就问出了口,甚至连我自己也是一愣。
从小到大,关于我和我哥之间的比较、抉择的问题,我自己就非常抵触,更别提这种问题出自我口。
但话已经问出去,我便不自觉屏起一口气等答案,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在不断收紧。
安悦安静的时间有些过长,我没忍住,在行驶过程中扭头扫了他一眼。
「前面的路口……」安悦说:「左转吧,我想去新家拿一个东西。」
或许和我猜测的一样,他的答案十有八九是我哥,所以才岔开话题回避掉。
「嗯,要拿什么?」
「我的工具包。」安悦回答道:「明天上课要用。」
新房装好后我第一次来,四下打量了新添置的傢具,随处转了转,最后停在了书房里的那张宽大的黑檀木桌旁。
「效果很棒,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看来我们小月亮真的下了不少功夫。」我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那幅墙绘,「特别是这幅画啊……是哪个大师的手笔?如此清竣脱俗、风骨俱佳,好一个旷世臻品。」
安悦弯着眼笑道:「得了吧,收收浮夸的彩虹屁。」
「嘿你个小白眼狼,好话还不乐意听了。」
「你的卧室参观了吗?过来看看满意不满意。」
我从椅子上直起身,跟在安悦身后去了卧室,风格是一脉相承的深色新中式风格,及地的宽大窗帘分为两层,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