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黑历史。
祈玉头疼地缩了缩尾巴。
如果说自己这短暂的一生是hard模式,那秦昭简直是地狱模式,真·地狱。
这地方就他妈是个地狱。
那个年轻男人大概以为rou莲花状态下的小秦昭没有意识,感受不到痛苦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但实质上,秦昭却是隐约知道的。
否则他不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属于秦昭的记忆。
祈玉不敢深思。
他磨蹭到比现实更大几倍的莲台上,胡乱扒拉柔软的猫毛。
最后一屁股坐上三花猫柔软的脊背。
——很好,他是条敢把猫当坐骑的牛逼鱼了。
祈玉面无表情地给自己竖大拇指:“我真的很棒。”
天空永远是染了血的深红,没有云,却有雾,远处似乎有什么在攒动。
心中无端漫起了一股烦躁和郁结。
祈玉蹙了蹙眉,低头看了周围一眼。果然莲花也开始躁动了,瓣上血管样的东西一突一突,扭曲挣扎,又被封印锁链缴紧。
心臟跟着绞成一团,祈玉没什么反应地收回视线。
坐在猫背上,他轻轻哼起了喜欢的歌谣:
“when i've heard there was a secret chord,
david pyed, and it pleased the lord,
but you don't really care for ic, do you?”
不分黑夜白天的世界里,血河涌动发出黏腻气泡声音,两隻奇形怪状的夜叉厮杀在一起,一不小心落入血河化作灰烬。
漆黑的月亮遥挂天际,像要吸收走所有的光。
“your faith was strong but you needed proof
you saw her bathg on the roof,
her beauty and the oonlight overthrew you”
一束银蓝色光华倏忽升起,游鱼展翅飞向天际。
遗落的光辉宛如人间的普通月光,却将莲座边不知何时起的修罗火压下。
“she tied you to a kitchen chair,
she broke your throne and she cut your hair
and fro your lips she drew the hallejah ”
莲花的躁动逐渐平息,这一次的觉醒也将过去。
游鱼消散在空中,隻余下几点水泽化作清透薄雾笼罩莲花,细细闻去还会有海的芳香。
那是海洋的强大和温柔。
“……hallejah”
吐出最后一句歌词,祈玉缓缓收回手。
能力透支后难以抵挡的倦意涌入躯体,他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躺下,再次阖上眼睑,呼吸逐渐变得缓慢、均匀。
直到下一次莲花的暴/动出现,他才会再次醒来。
梦里的猫咪睁开了眼眸,翡翠般的绿眸涤荡走,一丝伤痛都留不下来,一池碧波含着点点星光。
它扬起毛茸茸的脑袋,粉红鼻尖微动,像是闻到了喜欢的香味,沉醉且悠闲地勾起尾巴尖。
几番睡去又醒来,不知过去多久,它的身体缓缓长大,从一隻小小的nai猫,变成身材纤长、白毛水亮的大猫。红莲火焰在雪白毛发上烧出几块红色墨团,宛如红梅落在晴雪上,而被人鱼挡着、没有被烧到却久久接触不到空气的地方,涂上了浅浅的蓝灰色,三种颜色共同呈现在猫咪身上。
熟悉的歌声烙印在了灵魂深处,带着不可思议的治愈的力量,衝刷走时刻要把人逼疯的烦躁和不安。
猫咪全身用力,终于拔出了陷在莲花血rou里的四肢。它舔舔新生出的手和脚,指甲收入rou垫,轻轻放在滚下来的人鱼身上,踩了踩,从吼间发出放松的呼噜声。
雪白的尾巴勾着银色长发,连呼吸都逐渐融为一体,成为这个暗淡世界里唯一的明亮色彩。
……
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地方,血河仍然不断奔流,只是不知何时起,水上多出几片枯萎的花叶,越来越多,最后是訇然落水的铁链。
在地上沉睡的大猫咪被一个闪着金光的男人抱了起来。
男人穿着薄款风衣,乌黑的头髮扎成一个小马尾,气质儒雅,宛如从古画卷里走出,与这里是完全的格格不入。然而他抱起猫的动作却很轻柔,即将离开修罗道时,目光似有所觉地看向身后。
是鱼?
修罗道可没有这么漂亮的、闪着银蓝光芒的鱼。
还有股……
熟悉的力量波动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