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莫愁
嵂映别苑,花园凉亭。
一抹牙月细弯,莹白光亮微弱洒落于池面上,细碎波澜粼粼跃动。
大景国帝王斜斜靠坐在长褟软椅上,而少妇与他相对而坐,桌上摆着几盘小菜,放着一瓮上好酒水,一壶清香高山茶。
〝秧秧,这酒你不能喝,品茶就好。〞南宫潾酌饮一口「莫愁」,这酒是满子廷今日特别找来给他,说什么希望他喝了后,烦恼皆散,而且此酒易醉,对于酒力不佳者来说,容易醉倒。
柳秧秧眼中浮上不甘,道〝可是今晚不是恩公说要小酌么?小酌当然要品酒,品茶就不好玩!〞
〝相信本爷,这酒你喝不得的,本爷可不想等会要将你抬回大宅。〞
〝哼,不给喝,奴家偏要喝!顶多醉晕就睡在这儿!〞柳秧秧堵气,她这人的个性就是禁不起激,好胜心强,因此越是禁止,她越是要做。
南宫潾轻笑,〝本爷可没逼你,明日可别怪爷。〞,他抬手拎起酒瓮,将她的一小碟子给酌满。
捧起碟子,柳秧秧一口气饮尽。
明知道这么喝法她没二下便倒,但南宫潾没出声阻止她这么喝,只是沉静地瞧着,想起满子廷的话。
「告诉你,要测试秧秧对你是否真有情,把她灌醉不就得了,酒后吐真言啊,至于她相公什么的,之后再说啦!」
的确,南宫潾是有心机让柳秧秧喝醉,他是想证明她是否真如满子廷所说的,好奇地想知道满子廷的葫芦里装什么。
在有意识的状态下,她是不敢说真话,而他是不想闹笑话。
醉了之后,神誌不清,要是问了她,她没意思,那么明日清醒,将酒话当成玩笑话,彼此都不会尴尬,她与他仍还是好友一场。
一口气喝光后,柳秧秧忍不住被酒气呛得咳了起来。
〝笨蛋,哪有人这样喝的!不醉才怪。〞南宫潾戏谑地吐槽着,又饮了几口酒。
〝咳咳……恩公又没告诉人家……这样喝咳…好辣……咳咳…〞柳秧秧大眼里转着泪珠,使得黑瞳如沉在泉水中的葡萄般漂亮清甜。
没理会女子的指控,他道〝不会喝就别喝吧。〞,相处下来,他是多少摸清她的性子,别看她外表娇柔,个性是不服输的。
若他游说她品嚐,她是会自律地不碰,因此得要反其道而行。
〝谁说奴家不会喝。〞柳秧秧干脆自己倒起酒来,〝其实这酒带着蜜桃味,挺香的。〞
没下第四碟,她开始头髮晕了,全身飘飘然,已经意识不甚清明。
南宫潾淡笑着摇头,〝秧秧,你醉了。〞,瞧着她的眼眸茫茫朦胧着,连摇头晃脑都出现,可见似乎醉的不轻,这「莫愁」后劲可真强,而他则是有些发昏。
费力地站起身,她绕过案桌,倒坐在他身旁,软声地宣称自己没醉,还欺身压上他的身躯,下意识认定自己又做梦了。
斜卧着的南宫潾挑眉望着居于上方的柳秧秧,想着曾经倪傲蓝也这么压过他,她的举动总让他不经意地想到他的宝贝。
那个带走他的心跳的少女。
想得出神,一股椎心痛意自心胸漫开,秀丽如画的眉间轻拢起来,破坏了方才的明艷和谐。
伸手抚上男子的眉心,柳秧秧说〝不喜欢,皱皱的,不好看……〞,她像个孩童般揉着纹路,试着缓过他的愁。
然后,小脸窝上他的肩头,她的一隻纤手摸上他的背,搓摩着,〝南宫……潾,为什么我总是梦到你啊?〞
她的亲近让他身躯一震,低低地回问〝你梦到什么?〞
〝今天的你不一样,昨天,大昨天,好多个昨天,你都把我压在床上为所欲为,亲来亲去,摸来摸去的。〞
南宫潾一听,忍俊不住轻笑确认〝敢情你梦的是春梦?〞
抬起小脸,柳秧秧肯定地应声,继续说着〝可是都是你压我啊……何时轮到我压你?一直被压不是办法。〞
这时不用明问她,南宫潾也了然于心,她是喜欢他的,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无情,又怎会天天梦到。
〝那今晚给你压回来如何?给你个机会。〞他语气带着傲骄。
柳秧秧呵呵傻笑一会,便不分由说地亲上他的嘴唇,却没想到隔着面纱,吻不着那二片红润润的漂亮唇瓣。
这动作逗笑了南宫潾,果然是醉到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傻瓜!〞,他抬手,指尖一挑,任那片遮掩的薄布飘落下。
在柳秧秧的全貌整个呈现在他面前的同时,真让他足足震惊地瞪大墨眸。
倪傲蓝?!
这是他的宝贝?!
人儿如愿地吻上他的水唇,啃着吮着,可才片刻,立即被他给推离些,使得她任性地嘟起小嘴抗议〝骗子,不是说好要给我压么?〞
〝宝贝!傲蓝!〞南宫潾嗓音掩不住兴奋,双眼直直盯着她瞧,就怕她下一刻消失不见。
〝唔,我是柳秧秧,不是傲什么蓝,怎么你跟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