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手一投足都在刻意模仿雷宇晨,恨不得马上长大跟随他。
还没怎么呢,雷宇晨已经收穫未来小舅子少年心一枚。
「瞧瞧人家雷将军的修养和气派,」晚上灯下做活的时候,卫老太太就忍不住念叨起来了,「那才是顶天立地的棒小伙子,人又好,不让咱们吃一点亏。又是赁宅子又是开铺子,真是咱家的恩公……就是人冷淡了点。」
「娘,」卫嫂子笑了,咬针把给女儿做的绣鞋比在灯下看了又看,「人家可是大将军,若不是咱们住在这儿,连看都别想看上他一眼的。冷淡点算什么?咱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跟人家话都说不上的。」
婆媳俩又盘算了一回银钱,卫嫂子感慨,「也不知道宁丫头愿意嫁个什么人家?等她二十五放出来,可要多攒些嫁妆,否则,没什么好人家看得上。」
「咱们以前攒下的那些,也只有百十两,」卫老太太叹气,「就算未来几年咱们生意做起来,租子收起来,也超不过一千两。宁丫头的亲事如果想在帝都裏面找,实在太难了。」
现在好些的男孩儿要么有功名,要么有产业,人家都冲着高门贵府找媳妇呢,谁看得上你这一千两?连在帝都裏买个小宅子都不够。
「不过,宁丫头在宫裏可是服侍宸妃娘娘的……哦不,腊八以后,就是皇后娘娘了。这可是了不得的体面……」
一说这话卫嫂子心裏就焦灼,「服侍皇后娘娘倒是体面,可那是在宫裏才算数!宸妃也好,皇后也好,宁丫头人一出宫,还有什么体面可言?帝都的公子们精着呢,这点体面不够实惠,没人会放在心上。而且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服侍人服侍上瘾了还是怎么地,居然一点也不着急自个儿的亲事。也不知道是眼头高了,还是心野了!」
卫老太太,「腊月咱们就要见宁丫头一面,你趁这几天多去找媒人,多看看几户人家,再让宁丫头挑一挑。」
「挑?挑什么?」卫嫂子咬牙切齿,摔下手裏的针线,「她一家都看不上!她知不知道,现在不是她挑人,是人挑她?二十二岁的大姑娘,差不多得了。嫌这个不可心,那个不清俊的,她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的年岁!这么任性!」
说到剩在家裏的闺女,无论哪个时代的父母都是一肚子火。
卫老太太嘟哝,「总得丫头自己喜欢……」
卫嫂子翻白眼,「喜欢?这些小姑娘家家的,就知道叫唤喜欢喜欢!什么是喜欢?我和她爹不也是一辈子稀裏糊涂的过来了?过日子才是实在事,她不嫁人,难不成以后老在家裏?我活着还能养着她,等我走了,她去哪里过日子?勇哥儿以后要娶妻生子,哪里顾得上她这么一个姐姐?」
卫老太太不同意儿媳妇的话,她觉得自己这个孙女啥都好,谁都配得起,哪里就有她娘说的这么悲惨,「怎么就没有好人家了?我瞅着,隔壁雷将军就很不错。」
「哎呦喂我的娘,」卫嫂子都给气笑了,「您也真敢想。雷将军?宁丫头给人家做小都嫌身份不够!人是正二品的大将军,侯爵加身,便是在帝都这种官多民少的地方,都是出类拔萃的!那是豪门中的豪门,不是个公门侯府的嫡女,都不好意思望人家的门儿。宁丫头……祖上就一个县丞,要家世没家世、要产业没产业,模样儿倒是不错,可年纪摆在那裏,配个秀才还不多。娘,咱就算心疼闺女,也要实际一点,别把眼睛望到云头上去了。人家雷将军不过是因为租宅子施了恩,咱可别傻得找不着北了!」
雷将军人倒是顶顶的好,少年封侯,人长得英武爽朗,哪家看了不喜欢?可也得瞧瞧自己的条件儿不是?
……
嘴上这么说,到了宫裏探亲那天,卫嫂子和卫老太太还是带着厚厚的礼物一大早就等在了神武门口。
嘉宁从来都很准时,一早就等在了角楼下。她是皇后(立后诏书已下,儘管大婚还未举行,已经按皇后称呼)身边最得脸的姑姑,侍卫们都很恭敬。不但在角楼裏给嘉宁单独辟了房间,还规规矩矩的请卫家人来探亲。
卫嫂子和婆婆看着闺女在宫裏养的清爽伶俐,心裏又是欣慰又是酸楚,少不得把嘉宁捏一捏抱一抱啥的。
嘉宁高兴极了,平时在宫裏都要摆着姑姑的架子,难得在娘亲跟前撒一撒娇。娘亲和祖母每年来,都要给她带不少外头的土物和家裏灌的腊肠,说宫裏没有这个味,怕她惦记。
嘉宁问了弟弟的功课,问了娘亲祖母的身体,才要问家裏的情况,就听卫嫂子和卫老太太把雷宇晨大将军从头到脚夸了个天上有地下无。
嘉宁还没来得及嘴角抽搐,就被一波接着一波的夸奖给差点洗脑,这婆媳俩活似没见过男人似的,一径拉着她的袖口交口称讚。
卫嫂子递上精心绣制的男鞋和补服,「雷大将军给咱家帮了那么多忙,我们却没什么机会去谢谢人家将军。咱沾了人家那么大光,也不能光吃不谢。等日后绸缎庄赚银子了,一定把分红送去将军府,现在,就只能拿些小物件去谢谢人家。这不,娘绣了些东西,你寻个空给将军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