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也不走。
真不要脸。
齐锦荣心话。
他没理,把秦耀铭碗里堆得冒尖才罢手,等他再次抬头。
男孩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
我们江弟弟谁啊,可有他疯批妹子的遗传因子。
一个大笨瓜
45
江欲的皮肤色泽偏浅,干净白皙,眸子和头髮却格外深,特别是当他在耳洞上钉入纯黑耳饰,五官便会鲜明地印刻在见过他的人的脑海中。
如果你是路人,会一步三回头地看他;喜欢他,目光会变得发烫眼睛会变亮;讨厌他,就会尤为反感这种随随便便就能让你记住的皮相。
齐锦荣当然属于后者,多看一眼都会厌烦。
不想看却不代表他会示弱,齐锦荣迎上江欲的目光,与之对峙。
互瞪了一会儿后,他沉下肩膀趴上了桌,头枕在上面,眼神意味分明地去撩一旁的秦耀铭:“晚上跟我玩会儿游戏?我带switch来了。”
一根手指轻轻去划弄秦耀铭的手背,弄得对方刚端起碗又放下。
“多大了。”
秦耀铭不感兴趣。
“老古板,游戏又不只是小孩才玩的,”齐锦荣撒着娇,咬嘴:“要不……看片?我电脑里有,上次你在我家就看到一半。”
“哪个?”
他想不起来。
齐锦荣没吭声,用另外一种方式表达了他的意思——
他塌下一侧肩膀,手探进桌下把自己一隻脚的袜子扯掉,直接钻进了秦耀铭的裤管,用脚趾微微滑蹭,秦耀铭眉心微皱,眸光从半阖的薄薄眼皮下落到齐锦荣脸上。
一秒不到,他的眼睛豁然睁大,一枚像是打火机的东西向齐锦荣飞来,秦耀铭在空中捞了一把脱手了,紧要关头,齐锦荣抱头缩脖子,哐当,身后暖气管一声响,听起来煞是尖利。
桌旁齐锦荣惊魂未定,此时,对面Yin翳的,沉在喉咙底端的男声响起来:“给我离他远点。”
齐锦荣猛地抬头,垂在餐桌上方的一盏吊灯正余波未了地晃动着,男孩的面孔打出很深的Yin影,灯是暖灯,影子却十分深暗,就连眼底都留有睫毛下垂的一圈浓黑,何止表情淡漠,说他下一秒扑过来把他撕成碎片齐锦荣都信……
一瞬的恐惧升腾,齐锦荣惊慌地一下子站起来——
他看到江欲离开桌子,朝他这边走。
往秦耀铭身后躲是一种本能反应,小狐狸眼战战兢兢地露了一点在外面,江欲继续往他那里走,秦耀铭“唉”地一声伸出手拦到江欲身前。
“他摸你哪儿了?”
江欲把目光移到秦耀铭脸上。
“没摸,”秦耀铭对他讲:“就是用脚蹭了下小腿。”
江欲起先莫名就笑了,然后瞬间肃起脸照着男人身后一把抓过去,眼神凶狠Yin厉,怒焰烧得正旺,却在下一刻完全熄灭,他的嘴被唇rou包裹,秦耀铭揪着他领子亲在他嘴上。
脑袋轰地一下炸了。
睁着眼让画面的真实感异常强烈,连秦耀铭有多少根睫毛江欲都能数得出来,这不是个蛮横霸道的吻,也没多深,逗趣一般地在分开时发出“啾”的一声。
好俏皮的感觉。
秦耀铭舔了下嘴,笑起来:“他是过份了,一会儿你给我消消毒。”
江欲懵然地杵在那里,就看到秦耀铭回头对齐锦荣说:“又怎么了你说是我前任?幌子用一万年?”
齐锦荣从小就惧怕暴力,加上天生身子骨赢弱骨架单薄,遇上真动手的时候不是跑没影了就是怂怂地躲人家身后,他紧紧攥着秦耀铭后肩的衣服,连声音都是颤的:“你,你你怎么不说你到处睡……来了才多久就睡助理!早晚你得让我帮你赶,我就先交任务了。”
让江欲代为跑一趟接机这件事秦耀铭并没往深了想,主要是他当时昏昏欲睡犯困迷糊,实在没有Jing力。
曾经,他有过一段换床伴比换床单还勤的荒唐日子,有些还能好聚好散,有一部分甩起来很有难度,馊点子都是齐锦荣想出来的,什么装前任,搞劈腿,玩多人……反正这小子总能推陈出新变着法地扮演角色,帮他清理。
后来秦耀铭每每回忆起这段日子都会用糟糕两字形容,乱,无聊,厌烦,没趣,成天处理下半身惹来的麻烦……而这一切之中,最令他沮丧和懊悔的是齐锦荣跟他表白了。
齐锦荣是他发小,两人一条街长大,正儿八经的竹马竹马,家里关系都不错,对于齐锦荣的性向和型号秦耀铭了然于心,他是个1,贵公子娇花1。
不但是1,还要义无反顾地为爱当他的0,秦耀铭当场崩坏。
那个时候,他俩都在sita高层混得如鱼得水,被秦耀铭拒绝后,齐锦荣直接申请了外派职位,跑去法国一去就是大半年,两个月前才回来。
而就在齐锦荣回国的半年前,江欲成为了秦耀铭洁身自好长达三年之久后的首次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