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撞击的痛感让江欲找回些理智,他喘气粗重,眼神涣散……努力想把秦耀铭看清,秦耀铭眼中浮现一抹厉色,手拍在江欲脸上:“我就喜欢你这嫉妒得发疯的样子,好漂亮。”
江欲一瞬地瞳孔放大。
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世界一片颠倒,眼前的景物稳定后已经是趴在秦耀铭肩膀上的视角——
这个人把他像货物一样扛到身上。
“秦耀铭!!”
喊声响起时江欲在动,挣扎幅度很大,秦耀铭几乎就要脱手,失衡的身体和他肩上的“重物”一同撞向近旁的好几台工位。
动静很大,回声连绵不绝。
似乎外面有谁听见正往他们这边跑,急匆匆的脚步和传过来的说话声音由远及近,江欲当即就不敢动了。
他俩正处于一片被窗外月光渗透的转角地带,说看也看不真,说模糊不清也能看到两人以奇怪姿势贴合在一起的轮廓……江欲不会呼吸了。
“不折腾就不会有声音,”秦耀铭在他后背压低声说着话:“只要你乖,我保证没人会看得到咱们。”
又是以这种在出柜边缘疯狂试探的路数来治他。
“秦耀铭……”江欲不敢往大了喊,却憋不住:“我草你妈……”
“别草她啊,”这人话说得很快:“草我好不好?”
江欲咯吱一声咬在自己后槽牙上。
秦耀铭没下地库,而是从楼梯间直奔世唐偏门,他办过特别通行证,一刷就开。
即便站到街上,江欲的脚也沾不着地,秦耀铭还是拿他当沙包一般扛着,他俩就在世唐楼下,江欲除了迅速戴上卫衣帽子,什么也没法做。
很快,约的车来了。
秦耀铭把江欲直接扔到后座,自己坐上去,跟前面司机说:“去四季云顶,开车。”
车子没第一时间启动是因为司机看到后面一隻脚已经踹在空中,而下一刻又被生擒了脚踝,然后就是比上车把人往后坐一扔更震惊的一幕——
高大的男人直接压到男孩身上,两人上下交迭,上面那人径直把头埋进对方脖间,亲着脸蛋,还要咬人家嘴……从前面座椅的缝隙看,这就是大型非礼现场,司机呆若木鸡。
没等他从惊吓中缓过神,底下那个小伙子在挣扎中爬向对面车窗,然后把帽子往脑袋上一罩,脸衝外,自己生挤进车窗一角。
那个约莫三十的帅气男人笑得很大声,跟司机说:“我俩好朋友闹着玩的,师傅赶紧走吧,饿着呢。”
“哎!好,好!”
司机迭声应着,马达轰声而起。
占有欲
44
打开门,饭菜的香味即刻扑上来。
秦耀铭鼻子抬得老高嗅着,意犹未尽地发出一声喟叹,“喔喔,好香啊——”他手上抓着江欲,下车上楼,一路进来都是这个样子。
没有逃走的可能,江欲几次反抗都被镇压——用的是嘴。
好在冬日的夜一向沉闷寂寞,没多少人出窝,即便如此,只要稍有可疑响动,江欲就好像偷吃nai酪的小老鼠顷刻全身绷紧一动不动……秦耀铭因此白捡了不少便宜。
就这样,江欲浑身臭汗地被弄进屋里。
门口拖鞋就准备了一双,一看就是秦耀铭的。
秦耀铭打开鞋柜,给江欲扔了双小一号的,踏上后故意用鞋帮撞江欲的,提醒他不要负隅顽抗。
江欲真怕他在这间房子里胡来,这屋子属于独居小户型,装修轻便省事,根本不隔音,齐锦荣在厨房忙碌的脚步声能一直响到玄关,江欲手撑上墙,老老实实把鞋换了。
厨房比外边要热,煎炒烹炸的烟火气充斥满屋,抽油烟机嗡嗡地发着噪声,齐锦荣系着围裙,嘴里哼着小曲,熟练地颠杓炒菜,油锅里时不时窜出火焰。
等他把又一锅菜扒拉到盘子里时,秦耀铭进来了。
齐锦荣笑出脸上一边一个小酒窝:“饿了吧?看你也不善,世唐隻手遮天的老大怎么就不能让自己准点下——”
话音断在这里,他手执锅柄,炒杓就僵在盘子上方,齐锦容本来秀气的一双小狐狸眼夸张地瞪到滚圆,望向跟着一同进来的江欲,目光从脸一直滑落到他胳膊上那隻秦耀铭的手。
气氛实在一言难尽。
齐锦荣眼中的光尽数熄灭,他垂下眼盛那盘菜,闷闷地说:“……他也来了啊。”
这一把孽作的,就这么生硬地闯入他们俩的世界,在看过那双雀跃的小狐狸眼一秒变成可怜巴巴的小狗眼,江欲都难受上了……
他又开始暗中抗争秦耀铭的爪子。
这人不在意地换了隻手对付他,另一隻悄悄地向其中一盘子煎饺进发,挨到盘边时果断出手……啪,手被一巴掌拍开。
齐锦荣气咻咻地边打边嚷:“脏死了!洗手去!这么大人了!”
秦三岁老大不乐意地嘟起嘴,说了一句:“好凶哦。”小眼神幽怨地扫着通体金黄香喷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