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蓝晏清和擎封那伙人在蓝綃遗留的洞府住下已有一个多月,半点秘宝的线索也没有。蓝晏清对秘宝的事不太关心,以他如今的修为,身上带着任何宝物都是催命符,擎封那些人各个都是人Jing,也耐得住性子,没有谁特意再提起传承秘宝的事,都像从前那样在这里过日子,好像蓝綃也还活着那样。蓝晏清并不特别跟其他人打交道,其他人来串门子他也没有什么表示,既不招呼也不驱赶,随便他们待多久,他们起初还会自个儿参观、间聊,应该是为了打探蓝晏清这里的情况,以及宝物的线索,不过随着日子一久,他们也怀疑蓝晏清是否握有线索,渐渐也不太来了,就算来了也只是带点慰问的东西就走。擎封是来访最勤快的,而且每次来就算不是赠药,也会带上好些滋补的食材来,或是能安养元神的小玩意儿。再迟钝的人都瞧得出来,擎封很喜欢蓝晏清,喜欢到巴不得什么好东西都往那儿送,蓝晏清即使瞎了都看得懂,更何况他没瞎。这天蓝晏清叫嘉杏替自己按腿,他穿着单薄而随意,露出小腿搁到矮凳上,嘉杏跪坐在地上给他推拿小腿,他吃着嘉杏摘来的水梨,垂眼观察这树妖。他曾以为自己会留意这树妖,除了这是一隻妖之外,就是这隻妖的个性像盛雪,对很多事情并不强求,也容易知足,但仅仅是有点像而已,越是相处就越觉得嘉杏根本不像盛雪。他像自言自语般的说:「还记得先前我提过的,从前我有个小师弟和你差不多弱小,个性很好。」嘉杏捏着蓝晏清结实的腿脚,不敢贸然应话,他记得上回蓝少主提起什么小师弟的,他问了一句话就惹得蓝少主暴怒。蓝晏清也不是真的要等嘉杏回应,自顾自的说:「我会多瞧你一眼,也是觉得你们好像有点像,不过其实你们一点也不像。长得不像,他没你这么高,手也没你的宽大,而且他不像你,对什么事都逆来顺受。个性也不像,他性情虽好,但其实骨子里有傲气,也很倔,特别的倔……认定了的事,死也不可能妥协。」嘉杏安静捏着蓝晏清的腿,有点好奇的聆听他说的话,心里没太多感觉,他见识不多,所以对什么都好奇,山林里的事他多半都懂,不过人间的事他似懂非懂的。「嘉杏,你有伤心过么?」嘉杏摇头,他不太懂这是什么心情,想了想懵懂问:「是指身体难受么?可是我很健康,被雷劈过以后虽然很虚弱,但是主人有给我药,我还算健朗的吧,不伤心。」「不是这种的。」「那是指凡人说的那种,想哭的心情?」「类似吧。不过伤心了也未必会哭。」「懂。」嘉杏乖巧点头,他听蓝晏清轻笑一声说:「不,你不懂。」外面天色还亮着,却无声的飘起小雨,这场秋雨格外的冷,不过蓝晏清和嘉杏都耐寒,没什么感觉。擎封这时候来了,门窗微敞,他没敲门就进到厅里,看到树妖在碰蓝晏清的小腿顿时皱眉,又不着痕跡的多看了下蓝晏清那双腿,修长白亮,好像这人身上每一处都好看得像琢磨过的玉石。嘉杏怯怯喊了声主人,蓝晏清右手撑颊睞向来者招呼道:「是师兄你啊,要来之前若说一声,我就备热茶了,不过这会儿什么准备都没有,只能倒水给你,见谅了。」嘉杏看到蓝晏清使眼色,起身要去倒茶水,蓝晏清却将他推到一旁自己起身倒了杯茶水,递给擎封说:「师兄喝水解渴吧。」擎封瞄了眼树妖,再看向这个自己强行认来的小师弟,笑说:「好。」他喝完水调侃说:「看来我收的这隻妖,你很满意?」蓝晏清面露无奈说:「算不上满意,就是使唤惯了,如师兄所说,他虽然駑钝,不过听话又不生事,要是师兄忽然将他讨回去了,我可能会有些伤脑筋。」擎封爽朗大笑,跟他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让他留在这里供你使唤。我有几位道友来访,想带你去见一见他们,你现在方便么?」蓝晏清答应了:「好,不过我得去更衣,师兄您稍候。」他不看也不喊嘉杏,逕自回房更衣。厅里剩下擎封和嘉杏,前者还不晓得后者有了名字,随意坐下来就喊道:「你过来。」嘉杏乖乖走到擎封面前,擎封往他肚子上揍了一拳,嘉杏闷哼一声跪在地上,疼得掉泪,全然不解为何主人生他的气。擎封说:「我只是轻轻碰你而已,没使半点力气,你死不了的。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嘉杏揉掉眼角的泪珠,摇摇头,他听擎封说:「你刚才碰了蓝晏清的脚,不过我不是因为你这样伺候才打你,这是个提醒。他不是你这种妖孽能覬覦的人,他和你是云泥之别,明白了?不管他让你做什么,你都依他,把他伺候高兴了就是,但别的心思不许有。」嘉杏低着头,不知为何他心里不高兴,好像是生气,他觉得自己好委屈,可是他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像从前那样点头,他只能顺从主人,因为这个人下了咒,他只能任凭其cao控。擎封警告完树妖,想起蓝晏清方才倒茶给自己的模样,神情有些愉悦。他查不出蓝晏清是为了谁使用长生棺,又做了何事,但不管蓝晏清心中有谁,看来都是蓝晏清一厢情愿,那么他就有机会追求蓝晏清了。蓝晏清换了身素雅的衣装出来,并没多瞧一眼嘉杏就跟擎封出门了。现在的他无法分出神识去窥探嘉杏和擎封的情形,但他猜得出擎封可能会问嘉杏什么,只是没料到擎封在这里仍然会对嘉杏施暴,这让他很不悦,但越是这样他越不能表现出在意嘉杏。嘉杏揉了揉肚子,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