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晏清端着一碗汤药在床边,杨慕珂瑟缩在床里角落瞪他,他也没想到这才不过两、三个时辰,林东虎又送药来了。林东虎站在屏风那头催促道:「蓝师弟还是快让他喝了药吧,宫主交代了,若他不能尽快喝完这三碗药,你就得放弃他。」蓝晏清盯着床里的青年无奈劝说:「这只是第二碗,喝吧,没事的。」杨慕珂紧盯着蓝晏清的动作,虽然他早就知道蓝晏清已经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样,但蓝晏清说这种话他还是难以接受。这时他听到屏风外的动静,是林东虎站起来了,虽然他并不想害怕,身体却记得先前被施暴的经过,儘管不愿示弱,却忍不住发抖,蓝晏清端着那碗药坐到床缘劝说:「小雪,没事的,你喝完了药我也会好好照顾你啊。」杨慕珂无法隐藏内心的恐惧,蓝晏清似乎也担心林东虎又过来搅和,以rou眼难察的速度点了他肩颈上一处xue位,他半身立刻发麻难以动弹,想出手也被轻易的挡开,蓝晏清强行将他拽到臂怀里灌药,他再也受不了了,崩溃嘶吼:「你混帐──我不咳、咳呃、啊呃……」蓝晏清动作无比霸道,虽然药汤洒了许多,但怀中的青年依然被灌进不少药,他将碗随意摔碎,捧着小师弟的脸拿袖子擦拭,小心翼翼哄着:「对不起,呛得难受了吧?你别哭,弄疼你了?」杨慕珂身子都麻得动不了,闭眼不想再看见他们,在他心里,蓝晏清已经死了,那个时常哄他、念书给他听,对他很好又温柔有礼的师兄,死在他回忆中了。林东虎绕过屏风确认他们忙完了,也觉得自己看了齣有意思的戏,笑呵呵说:「没想到蓝师弟你这么要紧他啊。别瞪我啊,又不是我逼他喝,是宫主的意思。那么,你们慢慢来,我回去覆命啦。」蓝晏清只瞪了眼林东虎就不再理会,回头替小师弟收拾仪容、更换衣裳,他看杨慕珂任由自己摆佈的模样,也晓得自己的欲望和执念有多丑陋,可他偏偏无法自抑,若不是林东虎提醒过,若非林东虎提醒过没喝满三碗药就交合会坏了药性,他是绝不可能忍耐下来的。杨慕珂也晓得那药性的事,不经意瞥见蓝晏清隐忍的样子,内心作呕,他不相信蓝晏清的话,如果蓝晏清没打算餵他第三碗药,也不必忍成那样了不是?现在的他依然担心母亲的安危,可他也同样自身难保……「你说要打听我娘亲的事。」杨慕珂还是艰涩的挤出几个字来,或许是自身经歷的事太难以忍受,他忽然抽离了自我,觉得世间还是弱rou强食,这身子被欺凌也莫可奈何,还是先打听母亲的消息吧。蓝晏清闻言沉默了会儿,他的确忘了杨慕珂想打听娘亲的事,每次一见到杨慕珂他就无法再惦记别人了。他安抚道:「我还在查,她应该是真的被师父捉来,不过好像跑了。方才我听说师父他下令让一些弟子搜山找一个神智有损的女修,我想那可能是你娘亲。」跑了么?杨慕珂有些意外,若那女修是杨雿熙,她是怎么从盛如玄手中溜掉的?不管怎样,他都希望母亲能逃离盛如玄,却也担心她逃了虎xue又入狼窟。有其他弟子在外头喊:「蓝师兄,宫主请你去大殿,再过不久客人们都要来了。」「知道了。」蓝晏清应付了句,回头盯着杨慕珂说:「你在这里我还是不放心,和我一起吧。」说罢他又取出天涵将之收在其中藏在身上,这才去大殿。***潢山的护山大阵对外来者有不少禁制,虽然外来者能飞行,却会特别耗灵力,而且灵素宫外有些灵兽会攻击飞行者,若不熟悉此山域的外来者,一般多是选择陆路。来访的这几个门派有三个大门派,其他亦是中阶门派,平时在各自的地域安生,互不相属,只是为了一同防御附近的妖魔邪道,偶尔会有往来。智垣真人的禪琳院和成慧大师的罗天寺都是大门派,余奉明掌门的镇海宗也是中阶门派里声望不错的,他们有些虽然骑着坐骑,但并不是要跑上山,而是等人都到齐了一同开啟山脚的传阵。灵素宫负责此事的一位柳长老亲自来迎接他们,见到他们后方还站着一个白发如霜的高大男人,瞧那相貌极应该是妖魔,警觉的当下也纳闷看向为首的几位前辈,提出疑问:「诸位前辈久候了,我是来开啟传阵的柳松仁,敢问那后方的男人是?他、他脚边缚住的女子可不是天蘅教那位护法么?这究竟怎么回事?」智垣和其他掌门互看了眼,由她出面解惑:「那位道友方才现身,说他的道侣被捉来这儿了,想要当面与你们宫主对质。似乎也与你们宫主邀我们前来的事有关,至于红罗护法,据说是听从唆使去截杀他而被擒。」柳松仁脸色有些难看:「这、这种事怎么可能,太荒谬了啊。那位并未受邀,我不能让他进传阵里。」余奉明附和道:「不错,一个来歷未明的妖魔,怎样都不能听他片面之词。」智垣真人轻轻点头:「我只是说了方才发生的经过,并没有要为其担保的打算。那么我们先走了。」柳松仁当着明蔚的面开啟了传送阵外的禁制,防止不相关的擅闯者来扰。明蔚也没有要进传阵的意思,等那些人都离开后,明蔚把红罗又扔进螺里,逕自飞上潢山之巔,那速度竟比传送阵还快,领路的柳松仁看到他更快出现在山上时,吓得脸都歪了,后方的智垣等人虽然也是微讶,但他们好歹是见识广的,很快就恢復平静神色。柳松仁悚然道:「不可能啊,妖魔是闯不进我们防御阵法里的啊!」明蔚曾藉着杨慕珂潜伏在此山多年,对灵素宫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