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抓着他的手,替他摁棉籤,就这么拽下了楼,开车带他回公寓。
路上他向乐知时说了何教授主动让他进实验室的好消息,乐知时很开心,在红灯的时候主动吻他好几下。
其他的宋煜都没说。
回到公寓,宋煜开了空调调高温度,催促乐知时喝『药』和休息,他乖乖脱下棉服躺上床,忽然想到什么,从棉服里『摸』出一颗巧克力酥心糖,放到床头柜上。
“再量一次体温。”宋煜拿着体温计坐到床边,递给乐知时,同时也看到了那颗糖。
“给你吃,反正我吃不了,里面好像有麵粉。”
“哪里来的?”宋煜拿起糖看了一眼,放回去,“又是别人给的?”
乐知时点点头,“我输『液』的长椅上本来还有一个四岁的小男生,他送给我的。”他表情变得有些可爱,眼睛亮亮的,向宋煜形容,“他有点像你,头髮很黑,眼珠子也很黑,长得很好看。而且特别彆扭。”
宋煜『露』出『迷』『惑』的表情,但乐知时拉着他的手臂继续,还模仿起小男孩的样子,“他就说,你长得好奇怪啊,为什么你的眼睛是这样的?他妈妈教训他,说他没礼貌,他就很彆扭地说对不起,然后从口袋里找出一颗糖塞给我,跟我说,'这个糖不好吃,我不喜欢,给你吧'。”
乐知时笑起来,“他妈妈告诉我,这是他最喜欢的糖果,从来不给别人的。 ”
说完,他看向宋煜,“是不是很像你?”
宋煜一副不愿承认的表情。
“我当时就想,你四岁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可爱。”乐知时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就淡了,眼睛有些失神,“哥哥,你很喜欢小孩吧。”
宋煜皱了皱眉,“为什么这么问?”
乐知时语气轻鬆,“因为你总是跟我说怀宝宝的事。”
卧室的灯很暖,照在乐知时白皙的脸上,连细小的绒『毛』都软软的,他说话声音也很轻,“你知道的吧,上再多次床,我们都不会有小孩。”
有些事永远实现不了,就像有些糖乐知时永远不可以吃。
宋煜的心好像被这句话狠狠往下扯了一下。
“那是我逗你的。”
如果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些事,会有被迫组成家庭婚姻的可能,宋煜绝不会选择这么一个低劣的、会有可能让乐知时难过的玩笑。
他只是太开心了。和乐知时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很开心、很自由,他从任何人任何事身上都获取不到。这种幸福对宋煜来说有些陌生,所以他得到后才会不知所措、小心翼翼,才会在乐知时面前变成一个不成熟的『毛』头小子,说一些荒唐可笑的话去逗乐自己的恋人。
“我一点也不喜欢小孩子,很吵,爱哭爱闹,很会占用别人的精力。”宋煜如实剖白:“我知道我们不会有,所以才敢开玩笑。老实讲,那个孩子的重要『性』对我来说,大不过一个身份,比如你孩子的爸爸,或者你的伴侣,因为我们之间关于爱和责任的身份越多,你越难离开我,不是吗?”
“但最好不要有。”宋煜甚至有些赌气地说,“我不想任何人从你这里分走属于我的感情,如果你有小孩,一定会把心都放在他身上吧。我不想要,我们这个家里只需要你和我两个人。”
乐知时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有些犹豫地问,“你真的不喜欢小宝宝吗?”
“不喜欢。”宋煜俯身,吻了吻乐知时的额头,又抚摩他的脸颊。
“而且我已经有一个宝宝了,我只想养他。”
乐知时忽然鼻子一酸,觉得很难过,但他没有哭。宋煜抱着他,哄他睡觉,告诉他不要担心,不要难过,有什么事都有他在。
他很温柔地说会好的,一觉醒来乐知时就会好很多,他们会比现在更轻鬆,更自由。
感冒『药』的『药』效逐渐发挥作用,乐知时昏昏沉沉,在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的乐知时忽然间心绞痛,睁开双眼,他很不安地叫着宋煜的名字,只看到床头柜放着的『药』和他可以吃的『奶』糖,下面压了一张纸条,写着[我很快回来,会给你带好吃的,等我回家。]
他盯着纸条,又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心里的不安拉扯着。不知怎么的,他想到了宋煜在校医院不顾及他人目光的举动,想到宋煜哄他入睡时说的那些话,好像隐约得到许多线索。
乐知时拿起手机,给宋煜打电话,并没有人接,他冷静了一下,打给林蓉。
同样无人接听。
想法得到印证,乐知时跑下楼,找不到宋煜的车,于是直接打车回到了宋家。
他跑着上电梯,焦急地等待电梯门开启,等到开门的时候他连手都在抖,一瞬间,乐知时发现自己穿的是棉拖鞋,头上还贴着没有取下来的退烧贴,他看起来很不清醒,也很狼狈。
冷静了两秒,他拉开门,听到了宋煜父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