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花容的胭脂!」范玉怒喝出声,刘善便知范玉是恼怒极了。刘善想了想,接着道,「陛下说得也对,这天下谁不知道花容的老闆是柳玉茹,是顾九思的妻子。他们明知如此,还收花容的胭脂,若说是暗号,也是使得。不过这事儿咱们也无需插手,」说着,刘善笑着道,「有洛大人管着。」
「不必看懂,」顾九思抿了一口酒,「到时候,你便明白了。」
消息传到顾九思耳里,顾九思正和江河坐在酒馆里聊天。
鸣一点了点头。
等他们走后,店老闆顿时沉了脸色,同伙计道:「我让你送礼,你怎么还擅自多加了一盒花容的胭脂?」
公道,司马南还算谨慎,但韦达诚却是个暴脾气,自己常吃饭的店铺遇到这种事儿,他当下便没有忍耐,领着人去将虎子的人抓出来揍了一顿,这才了事。
「先帝的日誌可伪造好了?」
范玉目光幽深:「他们一个个,都巴不得朕死。」
范玉嗤笑出声:「等着瞧吧,看看明日,他会怎么同朕说。」
「是啊,」范玉笑起来
洛子商想了想,接着道:「你去查一查那老闆身后人。」
范玉坐在龙床上,看着侍卫递来的消息,身后美人替他揉捏着肩,他扭过头去,低喝了一声:「滚!」
「小事,花容的胭脂本就是礼物平常往来,」洛子商淡道,「不必了,免得他发疯。」
第二日洛子商进宫去,范玉睡到正午才起,他起来时,整个人昏昏沉沉,他让人拿了坛酒来给自己醒醒酒,洛子商走进内宫时,便闻到了酒味,脚下全是酒坛子。洛子商蹲下身,扶住了酒坛,低声道:「陛下近日酒量越发大了。」
顾九思喝着酒,看着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突然询问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江河到也没有继续追问,给自己加了酒道:「还在造。我找了一位大师,仿人笔迹惟妙惟肖,正按照你写给我们的东西写。」
刘善诧异开口,他忙上前去,走到范玉面前,朝着范玉伸出手道:「陛下,可否给我一观?」
「要是顾九思和韦达诚、司马南这些人当真有瓜葛,朕就没有活路了,你以为洛子商还会站在我们这边?这个消息,他不会告诉朕的。」
范玉私下的暗线和人几乎是刘善铺的,范玉也不介意,径直将纸条交给了刘善,刘善匆匆扫了一眼,笑起来道:「陛下,只是一个老闆送了两盒胭脂而已……」
「陛下的意思是?」
司马南收礼时清点了一番,见没有什么贵重的,便也就罢了,同韦达诚一起,收过礼物后,便转身离开。
听到这话,店老闆心里放鬆了些,毕竟钱也不是他出的,他不由得道:「罢了,你也算有心了。」
「确认了。」
「保?」
两个和有一搭没一搭喝酒聊天,然而深夜内宫中,却是不大太平了。
顾九思点点头,只是道:「儘快。」
「扬州都丢了,」范玉嗤笑,「洛子商还拿什么给朕支持?他瞒着这消息不告诉朕,你说如今他要怎么办?他总得找个主子。」
刘善站在旁边不说话,范玉似是有些疲惫:「前些时日,你的人打探的消息都确认了?」
如今范玉酗酒,在内宫待久了,越发多疑,他情绪上来,疯得厉害,洛子商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美人吓得连忙跪到地上,随后急急退开。所有人都知道,范玉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服侍他的过程里热得他不开心,被随手赐死的美人已是不少,所有人陪伴在他身边都战战兢兢,只有从他太子起就跟随着他的刘善对他的性子拿捏得好,刘善站在他身边,看着范玉捏着纸条道:「司马南和韦达诚居然敢接顾九思的东西,他们是不是有反心?」
「我听说两位大人和家中夫人恩爱,」伙计战战兢兢道,「便想着多送些,也是帮着东家。」
范玉嗤笑:「你以为他会告诉朕吗?他们的心思,朕都知道。周高朗想废了朕,洛子商想把朕当傀儡,谁又比谁好?」
「我惯来知道你是个机灵人,」江河往栏上一靠,转着扇子道,「却未曾想过,有一日我却是连你要做什么都看不懂了。」
「竟有这种事?」
刘善应声道:「扬州的确落在柳玉茹的人的手里了。」
店老闆感恩于他们,不仅免了他们日后的单子,还送了他们各自一份礼物。
「你绕这么多弯弯道道,」江河慢慢道,「到底是做些什么?」
「陛下,」刘善嘆了口气,「您别这样想,洛大人是您的太傅,他能保您,自然会保的。」
江河想了想,轻笑了一声,顾九思抬眼看他,有些疑惑道:「你笑什么?」
鸣一应了声。
「管着?」
范玉的人得知了司马南和韦达诚收了花容胭脂的消息,洛子商自然也知晓。如今朝中内政几乎是他在处理,他思索着没说话,鸣一提醒道:「这消息要告诉陛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