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随后便走了出去。
他带了三十几个人,又领了马,让赵家人坐在马车上之后,沈明正要出发,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我也去。”
所有人转头看过去,发现赵九站在门口。
沈明笑起来:“你别去了,放心吧,我罩他们。”
赵九没说话,他摇了摇头,径直走了过来,直接坐到了马车上,他转过头,同坐在里面的妻儿道:“你们别担心,我护送着你们一起走。”
听了这话,沈明才反应过来,赵九要去,不仅仅是他想保护妻儿,还因为他知道,此刻他的家人一定惶恐不安,他是他们的定心石,他在,无非只是想给家里人一份安抚罢了。
沈明和赵九一起坐到了马车上,他们送着赵家人出永州。不出所料,他们刚出荥阳,就被人追杀着走。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沈明倒也没有多畏惧,他武艺高强,带的人又都武艺不俗,于是一路且打且逃,在天明之前,狂奔出了永州地界。
这一路赵九一直守在马车前,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护在车前,他像一道开不了的门,一尊守护着那架马车的神,明明武艺不怎么样,却就无端端让沈明有了几分敬意。
天亮的时候,他们到了司州地界,沈明亮出军令之后,将人放在了司州。
而后他和赵九一起打马回去,走在路上,沈明笑着道:“我说,你来时候我还以为你武艺高强得很,结果就这么点三脚猫功夫,都没杀过几个人吧?挡在马车前面,不怕吗?”
家人安置好,赵九也轻鬆了许多,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我是这家里的男人,再怕,也得挡在前面啊。”
“你说咱们辛苦打拼这一辈子,”赵九转过头去,看着前方,“不就是希望他们日子好过些吗?”
沈明听着,他脑海中想起许多,片刻后,他应声道:“你说得是。”
两人一路急回到荥阳,刚入府邸,就看见顾九思穿了官服,正准备出去。
沈明刚要开口,就听顾九思道:“回去休息一下,赵九准备你的证据和供词,我回来再说。”
赵九恭敬行了礼,便看着顾九思走了出去。
顾九思手里拿了一张图,这是昨天他让人跑下来的。
昨日傅宝元说地不够分,他没有反驳,但出来之后,便去找人对照着荥阳的舆图看了一边,然后发现城郊那些本该是无主之地的土地,都有了人,那些人大多是王家人,他们霸占了大片土地,在上面建起了麦田。
顾九思标注好了地图,在县衙里等着傅宝元,等傅宝元来了之后,顾九思将纸往桌前一摊,平静道:“傅大人昨日说地不够,我特意去看了看。”
说着,顾九思抬手,点在了西北处的一片空地上:“就把这块地拿出来分给流民,傅大人以为如何?”
傅宝元看着那舆图,脸色就不太好看。顾九思还要说什么,就听外面传来了王思远的声音。
“顾大人。”
王思远走进门来,看见顾九思也在,笑起来道:“顾大人也在?”
顾九思应了声,笑了笑:“没想到王大人也来了。”
“昨日顾大人说赈灾的事情,在下没来得及过来,今天当然要过来。”
既然是说赈灾,顾九思也没隐藏,立刻就将整个想法说了,王思远静静听着,听完之后,他笑起来:“顾大人的想法很好。”
说着,王思远看向傅宝元:“傅大人,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王思远这么问,傅宝元的笑容有些撑不住了,他勉强出声道:“顾大人说得极是。”
“既然是,那就做啊。”王思远立刻道,“傅大人,这真是你的不对了,顾大人想做什么,你应当竭尽全力帮忙,这么左右为难,你是几个意思?”
“冤枉,”傅宝元立刻道,“实属冤枉,的确是我没有搞清楚荥阳的状况。这是下官失职,好在顾大人搞清楚了,顾大人,”傅宝元立刻道,“见谅。”
“见谅便不必了。”
顾九思笑了笑:“事情做下去便好。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明天开始,就将地划分给那些流民,然后准备灾棚救济吧。”
王思远开口了,傅宝元也不会为难,顾九思这么一说,两人便都全权应下。
王思远见流民的事谈完了,笑了笑道:“顾大人,既然正事谈完了,不如谈点私事吧。老朽听说,昨日沈大人衝进我那侄儿府邸,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人,还抢走了我那侄儿的贵客,这件事,不知顾大人可知道?”
“哦,这还真不知道。”
顾九思摆出无辜姿态来到:“沈大人毕竟已经辞官了,不是本官下属,他做什么,与我实在没什么干係。不过说起此事,下官还想问,下官接到赵捕头报官,说王老闆强抢了他家人,王大人可知此事?”
“竟有这事?”王思远也装着傻,他立刻道,“不可能,这必然是诬陷。我那侄儿敦厚老实,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要是不信,顾大人可以将那几个人叫出来,大家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