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下,陆焰为她这么做,她只觉得胸口处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甜蜜,紧紧缠绕着她。
蟹黄包的汤汁满口溢香,她一口吃不下一颗,有汤汁留在唇角。
“是么?”
记得高中时,西分的饭菜实在难以入口,学校又不许学生出去吃,于是,住在附近的许多学生家长,每到中午就集聚在校门口。
这会儿,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高中。
上了大学后,才渐渐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点点头,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表现得十分善解人意。
苏浅眼眶微微发胀,最近面对他时,总是很没出息,动不动就想要掉眼泪,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她。
她伸出十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偏头微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帮我暖吗?”
尤其临近期末,有时候来不及吃饭,下了课苏浅打了开水,就直奔图书馆。
苏浅下意识去找纸巾,陆焰已经伸出一指抿过她嘴角的汤汁,动作无比自然。
陆焰手里拎着一隻精緻的保温饭盒,樱花粉,上头画着一隻憨态可掬的猫咪。
大冷的天,这人里头只穿了件红白相间的短袖,外头是件过膝黑色派克服,敞着怀,丝毫不惧酷寒。
陆焰单手撑着脸颊,手指抵着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嗯?怎么补偿?”
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复习上,却被他捉住手腕,苏浅眼睁睁地看着自个儿的笔被夺走。
一隻只形状各异的饭盒被送进来,高三忙碌,有的学生来不及去教室,就在门口匆匆巴拉几口。
高中凭藉着努力可以达到的高度,到了大学反而没那么容易。
陆焰背抵着墙壁,下巴抬了抬,示意她趁热吃。
苏浅:“……”
苏浅心虚地干笑两声,放下笔,小小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指尖点了点饭盒,语气很轻却不容置疑,“先吃饭。”
白皙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樱花粉饭盒,他居高临下地看向她,漫不经心反问,“你说呢?”
“我有点冷。”她将饭盒放在窗臺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饭菜应该是刚出炉,热气腾腾,怕烫到她,他拿过筷子先尝了下温度,这才递给她,“张嘴。”
大二后,随着课程的增加,苏浅渐渐力不从心。
三层的饭盒里,荤素搭配完美,最上头还有一些坚果。瞧着菜色,是出自他家大厨之手没错。
家长在外头殷殷叮咛,学生们一边巴拉着饭菜,一边不耐烦地嘟囔着。
陆焰愣了下,黑漆漆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
苏浅笔尖一顿,抬头呆呆地望着他,他的表情冷冷清清,嘴角却勾了抹浅笑,也不出声,就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陆焰懒洋洋地掀起眼皮,轻飘飘地嗯了声。
大学不比高中,尤其是全国拔尖的高等学府,这里聚集了全国各地的精英,高中时,苏浅觉得自己勉强算个学霸。
她趴在教室视窗,怔然地望着他们,心里一边羡慕着,一边又暗自神伤。
“愣什么?饭菜要凉了。”他没注意她复杂的情绪,又去帮她剥虾。
她用力眨眨眼睛,眨去眼底的水雾,低垂着眼眸,几秒后,她凑过去咬过蟹黄包。
“吃啊。”
等他戴着一次性手套剥好几隻大虾,苏浅叫住他。
假,每天三点一线地奔波在餐厅,宿舍与图书馆,连带着跟陆焰见面的机会都少了许多。
自习室是不适合吃东西的,苏浅知道在这上头绝对不要跟他反抗,乖乖的听从他的建议,出了自习室,来到走廊尽头的窗边。
“陆焰。”
“对不起嘛。”她趴在他耳边,讨好般地低声道歉,并信誓旦旦地承诺,“等我考完试,我补偿你——”
可苏浅心头却暖洋洋的,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身边,耐心等待着。
算了,不能跟他提补偿,鬼知道他每次多么过分。
说起来,最近一直没能跟他一起吃饭,别说一起吃饭,她觉着好久没去过餐厅吃晚饭了。
她当即扑过去,双手毫不犹豫地就贴在他心口处。
苏浅瞧见他暗示性的眼神,顿时红了脸。
陆焰到图书馆自习室时,苏浅正低头奋笔疾书做着笔记,自习室很静,随处可闻的是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陆焰轻笑一声,拉开派克服,“过来。”
果然没做过这种事情,笨拙的要命。
苏浅自知理亏,手指勾着他的小指,她可怜巴巴地望向他,“我不是故意忽略你,我最近要考试了,所以比较忙。”
有人说,这便是所谓的甜蜜的负担,可她连负担的资格都没有。
一到冬天,她就手脚冰凉,恨不得变身僵虫,可他却像一颗火球,
苏浅听到脚步声才抬头,陆焰已经在她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