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在Yin云后, 雨声在山寺里, 像是有无数的声音闹将起来。
雨可真大,打在回廊下的泥土里将她的裙摆溅的泥泞,她也不知道她在听什么,听禅房里的声音, 或是在听根本就听不到的山脉被雨水衝垮的声音。
「娘娘?」善德见她一直在发楞, 恭声又唤了她一声。
她被雷声惊醒一般回过神来, 她想衝进禅房去告诉圣上, 她们的儿子出事了, 可她不能, 她是皇后。
桂月嬷嬷握了一下扶着她的手, 她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 「去禀告圣上, 安儿……出事了, 他在山中坠崖找不到人了,去!」
善德惊的心头一跳慌忙应声,急忙忙去推开禅房的门进去向圣上禀报。
只听里面人声音不悦的说了句, 「什么?坠崖?那么多的人隻他一人坠崖了?他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皇后心里的愤怒和怨气一下子涌上了喉头, 他这是什么话?他的儿子出了意外,生死不明他却还在怪自己的儿子吗?
她红着眼眶忍不下去的想要上前去,进到禅房里,却被桂月嬷嬷一把拉了住。
「娘娘不可。」桂月嬷嬷紧紧握着她的手,极轻极轻的道:「您此刻进去了见着房中的女人不是更添堵?您要沉住气,找二皇子要紧。」
她只能将所有的怨气咬碎了吞下去,
站在回廊下看着窗户上的人影晃动,听着他的声音,这么多年来她自认将皇后做的无可挑剔,他宫中没少给他挑选新人,可只是出宫这三日,还是在寺中,又是哪个献媚的官员给他塞了狐媚下等的野女人?
等找回安儿,她一定要查清!她是不会允许不三不四的女人留下的。
房中裘景元烦躁的被善德伺候着更衣,又怒道:「他的手下是干什么吃的!李将军呢?让他带人下山涧去找。」
他匆匆忙忙的出来,冠下的头髮没来得及梳理,有些鬆散,迎头瞧见立在回廊下的皇后,烦躁的神色压了压上前安抚她道:「皇后不必急,定会找到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一想到这双手方才在屋里干什么她就觉得噁心,但她到底是没有躲开,抬手也握住了他的手,红着眼眶对着他掉眼泪,「圣上,我们只有安儿这一个儿子了……」还望他顾及这么一点父子亲。
裘景元到底是不想这唯一的儿子出什么事,顾不得房里的人携着皇后匆匆离去。
善德本想先安置了房中的女人,可送走圣上在回屋里,却发现那女人不见了。
自己走了吗?
暴雨之中,整个法华寺的人全起来了,候在大厅里。
圣上派遣了一队又一队的人进山中去找,又让李将军亲自带人下山涧,务必要儘快找到人。
暴雨越下越大随时会再次滑坡,只怕耽搁的越久,安儿活命的几率就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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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么大的事,九Yin那边自然也听见了动静,听人来报说是二皇子坠崖了,她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桌吃饭的裘衣轻。
裘衣轻正在慢条斯理的喝着粥,这寺中准备的粥是荷叶粥,倒是清甜可口。
而九Yin在席上没怎么吃,回来之后春桃就将她带来的熟食准备了,算是晚膳。
切了蹄髈和牛rou,带了一碟子辣椒面给九Yin蘸着rou吃,又冰了一壶果酒解腻。
九Yin才吃没两口就听见了满寺闹腾起来的动静,全寺掌灯,脚步声不断,甚至还开始念什么祈福经了。
她先点开系统栏看了一眼,反派二号裘望安的各项都是正常的,他的状态栏是:紧张张。
这么看他是没出什么事吧?还有心思紧张张呢。
她又看向了端着粥慢慢喝的裘衣轻。
裘衣轻没有看她,喝了一勺粥慢慢道:「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你担心的裘望安。」
这人说话可真酸。
九Yin凑过去小声问他,「你们……是不是在搞什么?」
裘衣轻看了她一眼,Yin阳怪气的问:「夫人是想问我他有没有事吧?」
「我知道他没事。」九Yin坐回去,夹了一块牛rou蘸了辣椒面丢进嘴里,辣椒里还混了芝麻粒,越嚼越香辣。
「你怎么知道他没事?」裘衣轻望着她,不辣吗?怎么有人这么吃辣椒的,将辣椒当蘸料吃。
九Yin喝了一口冰冰的果酒,舒服的眯了眯眼,故意道:「我就是知道。」
裘衣轻看着她,等着她再问,可她偏偏就不再问了,仿佛她真的知道裘望安的下落一般,倒叫他好奇起来。
她怎么知道?连裘望安那个傻子自己也不知道这计划。
她吃的酒足饭饱,裘衣轻也喝完了粥。
今晚他不喝药,可上午喝了药之后昏睡的时间太短了,如今他不困却身子酸软的很,用完膳洗漱之后就躺在了榻上休息。
九Yin知道裘望安没事,今晚定然是裘衣轻布的局,便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