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场在京都郊外的西山上, 这次射猎名头上是赵青云的长姐赵盈做东邀约大家来赏花射猎玩乐,但实则大家都清楚,赵青云是要与二皇子再比试一次射猎找回面子, 他如此的大张旗鼓是吃定了二皇子上次就是作弊。
一大早京中的名门望族便结伴往西山去了, 来的多是年轻人, 贵女小姐和各家公子, 没有长辈们在,结伴来的贵女闺秀聚在一起说话就随意了许多。
一群贵女坐在亭子里说笑,先是玩笑着说二皇子许是真的在道观修养多年开窍了呢?
说完又哄笑起来,京中谁不知二皇子从小到大遍访名医,几乎是在药罐里泡大的,圣上和皇后什么法子都用过了, 二皇子却依旧是这副样子, 送去道观不过是二皇子伤了圣上, 圣上一怒之下送去的。
生来痴傻,哪儿就能好啊。
她们打赌今日二皇子会输的多惨, 赵青云这副架势可是没打算给二皇子留面子了。
亭子外稍远一些的地方就是马场, 来的公子子弟差不多都聚在马场里,国舅顾朝也在。
他今日是陪着二皇子来的, 穿着一袭黑色软袍在与巴结他的那些公子们说话,时不时伸手抚着身旁的黑色大马,在阳光下与人温柔的笑着, 当真是玉一样的人。
亭中的贵女时不时偷偷往他那边瞧, 这京中子弟论样貌论家世论才干哪个能比得上顾国舅?
今日来的闺秀一大半都是衝着顾国舅来的, 谁不想得顾国舅青睐?
「你们听说了吗?」亭子里王翰林家的嫡女王莺飞小声道:「顾国舅新人了一位义妹,听说是被顾国舅救回来的。」
「当真?你听谁说的?」旁边的闺秀立刻蹙眉问道:「那女子是谁家?」
「听说不是京都人,是来京中探亲的。」王莺飞掩了掩嘴巴,轻声道:「好像是姓宋,旁的我就不知道了。」
「姓宋?京中有哪几户是姓宋的?」另一个闺秀道:「我知道的好像就只有那出了名的宋燕呢,可她家不就只剩下一个宋燕锦了吗?你这消息可靠不可靠啊?听谁说的?」
王莺飞只说,可靠不可靠你们等几日便知了,听说那位义妹最近几日就要入京了。
她们又将京中姓宋的人家找了一遍,也没对上号的,有人坐着无聊便问:「围猎什么时候开始?二皇子呢?怎么没见着他人来?别是临时变卦不来的吧?」
「早来了,那不是在入口等着呢吗。」王莺飞用团扇指了指稍远出的场地入口处。
果然那入口站着一个穿玄色窄袖短袍的男子,高瘦,一头黑髮用红缎带绑着,马尾一般,正是裘望安。
裘家血脉果然各个生的绝美,若非二皇子是个傻子,这副样貌与顾国舅也不相上下。
她们又想起那位嗣王爷来,宫中晚宴见得这位传说中的饿鬼疯子嗣王爷才是心惊,谁能想到恶名在外的嗣王爷竟生的比顾国舅还要好看,若论样貌嗣王爷无人能比,只可惜……
王莺飞看着二皇子想起她爷爷跟她说过,若论样貌当年京中谁也比不上衣轻公子,顾国舅压根不能与他比肩,只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的年轻人很少知道。
「二皇子在等谁?」刘家闺秀问。
「等他那位堂嫂呗。」王莺飞讥笑了一声,「不得不说宋燕呢是真讨不正常的人喜欢,二皇子也就与她见过一两面吧?这都等了一早上了。」
『不正常的人』这几个字令大家心知肚明的笑了,可不是吗?废人嗣王爷,傻子二皇子,宋燕呢也是厉害,专招这些人喜欢。
她们笑着议论起宋燕呢,京中贵女都不喜欢宋燕呢,一是宋燕呢嚣张不随群,二是宋燕呢沾着她哥哥的光与顾朝走的很近,张口顾哥哥闭口顾哥哥,一副顾朝定会娶她的模样。
她们正议论的欢快,亭子角落里坐着的女子忽然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扶着她的婢女道:「画景,你闻到了吗?这亭子里啊一股子又臭又酸的味道,可快熏死我了,还是扶我出去走走吧,不然定是要被亭子里的苍蝇吵死了。」
这摆明瞭是在駡她们。
众人冷了脸扭头去看,想张口还回去,却见那人是太傅家的嫡女白微,又都不敢言了。
老太傅是教授过圣上的,连圣上也很是敬重老太傅。
王莺飞皱了皱眉,「白姐姐这话是何意?我竟是不知白姐姐何时与宋燕呢交好了?」白家何等家世,何等清流,那宋燕呢武将家的女儿,白微可从不曾与她来往过。
「我与不与她交好,和你们在背后酸人幷不相干。」白微扫了她们一眼道:「我便是不认识她,也觉得这亭子里臭气熏天。」她扶着画景的手出了亭子。
刚走下亭子就瞧见那入口处,一辆驶来的马车停下,二皇子神采飞扬的迎了上去,远远就听见他高兴的喊了一声:「宋姐姐!」
他这一声连马场中的顾朝也听见了,顺着声音望过去。
马车是嗣王府上的马车,车帘掀开里面跳下来一个丫鬟,她又伸手小心翼翼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