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看着心情明显好转的易安,心里暗暗感叹,还是二姑nainai在京好。主子心情再差,只要她进宫两人聊一聊心情很快就变好了。
下午的时候,易安将皇后叫了过来问道:“过几日赏花宴的宾客名单定下来了没有?”
“回母后,已经定下来了,请帖昨日已经发出去了。”
这事她本来昨日就想回禀的,只是易安一直忙寻不到时间,所以就将这件事转告了墨雪。现在看来,墨雪姑姑忘记告知了。
易安点点头道:“将名单拟一份送去给你姨母,你相中的那几个的详细资料也一并送去。”
清舒看人或许不准,但她对孩子脾性的分析都很准确。当然,人心易变,这个看走眼也不怪清舒。
皇后一听就明白,这是要让清舒帮着掌眼了。她心里不由感慨,符夫人的感情与太后也太深厚了,连儿子的终身大事都能交给她:“是,我明早就派人送去相府。”
“站着做什么,坐下说话。”
皇后行了礼,然后才恭恭敬敬地坐下。
易安问道:“我听闻皇上到坤宁宫你都是爱理不理的?”
皇后神色一顿,说道:“回母后,儿媳也想与皇上好好相处,只是他每次来坤宁宫内总板着一张脸。我让他陪陪两个孩子也心不在焉。”
这意思不是她爱理不理,而是皇帝人在坤宁宫心却在雎悦宫内。好在她对皇上早就冷了心,所以也不难受,只是看到女儿眼巴巴的神情难受。
易安哪能不知道云祺的尿性,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哀家也想赏一杯毒酒给杨氏。可是哀家不能,杨氏真死了皇上不仅不会再听哀家的话,还有可能做出无法预料的事来。”
皇后垂着头说道:“母后,儿媳知道你是为我好。但皇上现在一颗心都在端妃身上,儿媳也没办法。”
慈宁宫内的宫人嘴巴都很紧,但雎悦宫却不是。所以易安要赐毒酒给杨氏这事,皇后是知道的。
易安说道:“皇上膝下隻兴恆跟阿瞻还是太少了,这事我会跟皇帝好好谈一谈,至于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
陈婉华生的是个公主,所以皇帝现在膝下是两儿两女。不过因为生养有功,陈婉华现在晋升为容仪。
“是。”
看她回答得那般勉强,易安说道:“皇后,人活在这世上谁不委屈?哀家每天处理朝政要务累得腰酸背痛,可还得遭官员们口诛笔伐以及文人士子的诽谤与污蔑。可是又能如何?难道还能将他们都杀光吗?”
她以前是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的,因为传一段时间就会被其他更新鲜的事替代。但现在不一样,若是不控制这些人会变本加厉越演越烈。所以她抓了一批人杀了,这样谣言才没人敢再传了。
皇后心头一颤,低声说道:“母后,他们确实过分了。”
易安摇摇头说道:“没什么过分不过分,他们有他们的目的。还有,你也不要总想着自己委屈,你现在是一个母亲,你得多为孩子想想。你与皇上关系融洽,孩子跟你们一起也开开心心的;若是你们两人针尖对麦芒,孩子每日担惊受怕心性都会受到影响。”
皇帝对孩子没什么耐心,但孩子到底是他亲生的,心情好也会和颜悦色地陪他们玩。
皇后沉默了下说道:“母后,儿媳知道错了。”
易安嗯了一声说道:“知道错了就好。你也不用怕他,若是他对你或者孩子态度不好尽可以来找我,我来教训他。”
皇后也不傻,若真想夫妻和平相处就不能告状,不然关系只会越来越僵。不过易安能说这话,皇后心里还是高兴的。
当日晚上符景烯也回了家,到主院的时候没见到孙子很是讶异:“阿魏跟长鸣怎么不在这儿?”
清舒说道:“长鸣很排斥我,吃过晚饭我就让他们回院子里了。”
符景烯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说道:“程氏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长鸣竟然对我们心有怨气。”
长鸣不仅排斥清舒,同样也不喜符景烯。刚到京城的时候,符景烯想抱他都不让近身,并且对他还很排斥。
符景烯不满他的态度呵斥了几句,不想长鸣却大发脾气还骂符景烯是坏人。符景烯气得不行,将他狠狠地抽了一顿。
清舒倒是没生气,说道:“孩子一直跟在父母身边,突然被我们接回来心里有所不满很正常。”
符巍因为是长子,所以福哥儿跟程虞君对他要求都很严格。但长鸣是次子,两人对他要求就没那么高。特别是程虞君对他还有几分的纵容,所以导致他不仅调皮捣蛋脾气也大。
这其实是许多人的想法,长子是未来的继承人所以要求严格。次子或者幼子不用继承家业,所以就有些放任了。
符景烯气呼呼地说道:“什么叫不懂事?福儿跟窈窈这么大的时候可有像他这样?说到底还是程氏不会教孩子。”
清舒说道:“长鸣脾气确实有些大,但要怪也是怪他们夫妻两人都没管教好,不能隻怪儿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