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因为,那钻戒盒会咬人。
路迎酒:「……」
他拿出的傢俱,是小鲨鱼闹钟。
闹钟很小,对人类的脚后跟情有独钟。路迎酒每次在客厅,只要站定一小会,脚后跟必然会被它咬。
不疼不痒。
「好玩而已,它咬人又不疼。这是鬼界的新产品,我都从来没用过。」敬闲挺有兴趣地说,把它放在床头,「你不是说明天要早起,去尝一尝叶枫新调的酒吗,我们就定个七点的闹钟。」
【叮铃铃铃铃铃铃——】
敬闲反应极快,脚一缩就避开了它的攻击,再伸手一捞摁灭了闹铃,把它放回了床头。
敬闲是个足够合格的人体闹钟……鬼体闹钟。他也不睡觉,就算眯一会,也总能按时醒来再把路迎酒弄醒。
第二天,阳光灿烂,窗帘浮动在光尘之中。
闹钟小小一个,周身半透明,镶嵌了不少珠宝,设计感强到像是艺术品,放在太阳下就是流光溢彩,看起来是需要轻拿轻放的易碎品。
路迎酒:「……!」
这天晚上,他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在敬闲的怀里颇为狐疑地睡着了。
刺耳的铃声响起!
路迎酒猛地醒了,顶着一头乱毛,迷惑地坐了起来。
【叮铃铃铃——呀啊啊啊啊啊啊!】
说实话,路迎酒已经很久没设过闹钟了。
在他们俩还没正式见面时,敬闲曾在梦中送了路迎酒戒指。
一声惨叫爆发!
【叮铃铃——】
「啊啊啊啊!」它叫道,愤怒到了极点。
路迎酒:「……」
路迎酒赶快揉搓它,安慰它,顺便狠狠往敬闲脑袋上糊了一巴掌。
然而,会吹枕边风的显然不止路迎酒。
「如果你不在闹铃响起的一分钟内关掉它,」敬闲说,「它就会开始咬人。」
路迎酒:??!
「呜呜呜嗷——!」它突然惨叫了一声!
他给弄得清醒了。
他对钻戒盒也记忆犹新。
果然和敬闲所说的一样,闹钟很脆弱,镶嵌的珠宝已经碎了几粒了。
路迎酒:??
毕竟,敬闲对每个阴间傢俱只有三分热度,玩个几天就索然无味了,又想换新的。
他人醒了,意识还没跟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客厅传来食物的香气,是敬闲在做早餐了。
但被追着咬一路的感觉还是太离谱了。他不论走到哪里,闹钟都跟条愤怒的小狗一样跟在后头,执着地咬他的脚。
然而这只是开始。
「……」路迎酒说,「我图啥呢。」
搬回了卡车上,有些是偷偷放在了阁楼,因为敬闲说这样可以「以备不时之需」。
一道黑影从床头蹿出,直奔着敬闲去了!路迎酒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个金光闪闪的闹钟!
那鸽子蛋大小的戒指至今被他妥善保管着,浮夸到基本带不出去。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的奶牛猫和闹钟相处得相安无事,他们俩和毛团子却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
这个闹钟彻底失控了。
直到这一天的晚上,他们俩从酒吧回来,刚脱鞋、放好随身物品,毛团子蹲在他们身边摇尾巴——
路迎酒低头一看,华贵闹钟从客厅深处冲出来,亮着乳牙,一口咬上了毛团子的后腿!
——就像是那种小鲨鱼玩具一样,一颗颗按下它的牙齿,某一瞬间就会吧唧一口咬住手指。
他是这么解释的:「你当时把长命锁丢在地上了嘛,我以为你不喜欢,赶紧找来了好东西。你看看这钻戒的大小、成色和重量……」
他以为闹钟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了。
在作妖的路上,闲妃从来不甘下风。他软磨硬泡了足足半个月,配上足够的、日日夜夜的身体力行,终于哄得路迎酒答应了,拿出来一些「人畜无害的小傢俱」——
【叮铃铃铃铃——】
毛团子一条腿被咬住了,嗷嗷呜呜地在屋子里乱窜乱跳,活像个活泼的皮球。路迎酒跟在后头追试图解救毛团子,敬闲在后头喊:「轻拿轻放!它是易碎品!」
路迎酒实在是不堪其扰,又想着它的宝石那么好看那么贵,磕磕碰碰了他自己心疼。于是,他每次都祸
路迎酒没有上去看,以免自己血压飙升,但他知道,敬闲肯定留的是手铐或者皮带一系列。
此时此刻闹钟的中间裂了一道缝,张开,里头是短短的、小兽乳牙一般的牙齿,上下开合着!
一阵鸡飞狗跳,俩夫夫终于逮住了惊慌失措的毛团子,路迎酒抱住它,敬闲小心翼翼地扒下了闹钟。
而与钻戒盒同款的,就是这个闹钟。
他还没反应过来,敬闲已经拿着一个锅铲冲进来了:「你怎……」
「嗷嗷呜!」毛团子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