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董斯扬的圣旨,朱韵在年前正式休假。
而与此同时,飞扬公司重新开张以来的第一轮融资也开始了。
这个年过得很辛苦。
公司里所有人都在为融资做准备。尤其是打头的董斯扬和李峋,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朱韵在他忙碌的时候联繫了家里,母亲态度依旧冷淡。朱韵暂时没有告诉她自己怀孕的事,她不知道这个小生命对于还在气头上的母亲来说,到底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恼怒多一点。
这个年过得很辛苦。
但朱韵告诉自己,一切都会慢慢变好。
他们在十二月的时候搬进别墅,李峋请了个保姆照顾朱韵。除夕夜这天保姆放假回家了,只剩下李峋和朱韵还有她肚子里那个不知男女的小傢伙一起。
对他们而言除夕也没什么太特别的,毕竟前一天李峋还在公司加班。两人吃过晚饭,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李峋两腿迭在茶几上,嘴里嚼着口香糖。自从朱韵怀孕之后,他很少在她面前抽烟了。
可惜他烟瘾大,光嚼口香糖根本不够劲,没过一会就吐了口香糖去外面抽烟。他穿着薄薄的衣服,在天寒地冻中呼出白色的雾。抽完了烟回来,一屁股坐到朱韵身边,带出一股寒气。
他一边懒洋洋地遥控着电视节目,一边将朱韵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肚子上。
春节联欢晚会还没开始,侯宁打来电话,李峋跟他聊了差不多十分钟,挂断后又给董斯扬打电话。
朱韵将电视调成无声,等李峋把电话打完。
“怎么了?”
李峋:“华江的投资负责人初七可能要过这边来。”
朱韵蹙眉:“初七?怎么这么急?”
李峋道:“吉力那边邀请的。”
朱韵:“他们那边邀请过去,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
李峋冷冷地笑:“保不齐,方志靖对我们这么挂念,自己的事情解决完,有机会当然会帮我们打包点礼物。”
朱韵:“那怎么办?”
李峋拍拍她的肚子,像在检查西瓜熟没熟一样,说:“你不要多想,专心养他,这些事我会处理。”
朱韵:“还没生出来呢,养什么啊。”
离预产期还有差不多三个月,朱韵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之前付一卓来凑热闹,想叫家里的私人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孩子是男是女,被朱韵拒绝了。
“不要查,查完就没惊喜了。”
事后她跟付一卓说:“你弟弟就说是男孩,我不检查,等到时候看,我非要生个女儿赢他。”
付一卓看起来并不想理这两个神经病。
李峋将吉力的事暂且放下,问朱韵道:“你给家里打过电话了?”
朱韵:“打过了。”
李峋:“告诉他们孩子的事了?”
朱韵:“……还没。”
李峋静了一会,朱韵抚摸他的脸颊,他低声说:“你儘量别跟家里闹矛盾,你也不需要担心我,我皮糙rou厚他们不能拿我怎样。”
朱韵傲娇起来,“谁担心你了。”
李峋将她拉到自己这边,“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想什么说什么?”他用舌头十分下流地勾了勾她的唇线,“我儿子如果养成你这种口是心非的毛病怎么办?”他勾起了几丝银线,被朱韵推开,“太噁心了,离远点。”
这半推半就的力道让李峋更来劲了,直接抱住她埋头啃脖子,朱韵推了几下发现推不掉,干脆随他了。
她听到他含糊的声音:“找机会跟你爸妈好好聊聊。我得感谢他们,把你养得白白胖胖,没吃什么真正的苦。”
朱韵抱着他的背,给他一个更好更舒服的姿势。
窗外风雪交加。
李峋说的没错,跟很多人比起来,朱韵好像真的没有吃过太多的苦,衣食无忧,按部就班。她身体也很健康,怀孕期间的不良反应很少,从没食慾不振,也极少头晕呕吐。
在她活过的温温吞吞的三十年里,他是唯一的例外。
她此生至极的纯真浪漫,与至极的痛苦不堪,全是他赋予的。
她的感情生活如此简单,又如此坚固。
朱韵抱着李峋,亲了亲他的脑袋,动作轻柔。相较起来李峋吻得就卖力多了,声息沉重,气喘吁吁。
朱韵抬起头来考虑正事。
“……你想想怎么处理吉力的事,我们跟华江的人见面时间比吉力晚,方志靖如果从中作梗怎么办?”
说实话她现在不太容易集中Jing力,主要是他的气息太重了,他的肌肤蹭到她的脸颊,明明刚刚还冒寒气,现在却像一团火。
他专心致志地咬她的脖子,彷佛什么都没有这个重要。
“你不用管,他碍不了事。”李峋在风花雪月中抽空呢喃,“……我们选择的路是正确的。就像你选择我,也是正确的。”他的手掌轻轻捂在她的肚子上,“正确的事是受到庇佑的。”他的手掌平稳,就像一个守护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