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郑书意耷拉下眉眼,“你明天不认帐我就写文章曝光你始乱终弃。”
“这是证据,留着。”
郑书意的眉头随着脖子间的感觉,忽而舒展,忽而紧蹙。
刚说了一个字,郑书意感觉到自己脖子侧边袭来一阵濡湿的触感。
她原本斜靠在沙发旁,这么一趴,头便埋在了时宴肩膀旁。
端着出来时,她余光瞄见玄关处的全身镜,心念突然一动。
可时宴端起杯子,微微仰头,一口口喝下,眼睛却垂着,直勾勾地看着郑书意,嘴角似乎还有隐隐笑意。
她抬起头,借着客厅的余光,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郑书意把蜂蜜水塞给他。
他的话像一句咒语,郑书意立刻不动了。
那更不能让时宴看见了。
“你在这里站了十分钟了,在干什么?”
她瞬间绷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此刻的姿势。
她走到厨房,用开始泡了一杯蜂蜜。
郑书意空着的一隻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时宴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手里拿着外套。
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她想,自己应该是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郑书意平时不爱喝酒,就算喝也会控制着,所以家里没备着葡萄糖之类的。
时宴没说话。
在她沉浸于镜子里的自己无法自拔时,突然见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的喉结一下下滚动,视线却一动不动,像锁在郑书意身上一般,烁烁光亮里映着她的影子。
从时宴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点轻佻的语气,被独处的氛围一渲染,这话立刻就变了味道。
随即,温润的轻吻后,那一小块肌肤传来断断续续的痛感。
“……”
是真心在为他着想,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平复心情的空间。
脖子上的灼烫感依然没有消失。
可是近距离的安静相处,郑书意感觉时宴似乎有些难受。
他就站在郑书意身后,通过镜子,两人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对上了目光。
她攥紧了手,不知该怎么办。
明明喝高的人是时宴,她却觉得自己才是彻底沉醉的那一个。
于是一杯蜂蜜水,郑书意搅拌了十分钟。
不得把酒精当做点滴天天给时宴挂着。
郑书意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又站在这里干什么?”
蜂蜜倒是有不少。
时宴还是笑着,可是眼里的侵略性又冒出来了。
“那就留点证据。”
“你……”
“喝点,快醒醒酒。”
但时宴听了这句话,没有回应,也没有动,半靠着墙,眼波荡漾地盯着镜子里的郑书意。
客厅里,时宴还闭眼躺在沙发上。
同一句话,自己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
郑书意:“……”
郑书意:“……”
明明很是个很怕痛的人,却没有推开他,一边痛着,一边又有一种异样的舒适感。
说完,郑书意也没觉得臊得慌。
随着时宴胸膛的起伏,郑书意的呼吸也忽慢忽快。
时宴的声音低哑地萦绕在郑书意耳边,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烈火灼烧,被海水淹没,下一秒就快不能呼吸。于是她立刻挣扎着要起来,时宴却伸手按了按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胸上。
半晌,缓缓抬起来,摸了摸脖子。
窗外夜幕里缀着零星的灯光,忽亮忽闪。
两人以这种奇奇怪怪的一前一后的位置站了许久。
时宴看着镜子里的她,轻飘飘地说:“我在欣赏你的美貌。”
反正,跟一个喝醉的人,不用讲什么道理。
时不时摸一下自己滚烫的脸颊。
“我去给你弄点醒酒的。”
“别动,抱一会儿。”
杯子里冒着袅袅白烟,搅动的时候,郑书意频频走神。
一室旖旎,空气都流动得异常缓慢,在两人的气息声中沉沉浮浮。
郑书意端着蜂蜜水,慢吞吞地挪到玄关处。
他在轻咬、吸吮。
眼神不那么纯粹
她睁开眼,确定了一下他的表情。
郑书意面无表情地说:“在欣赏自己的美貌。”
郑书意慢慢站了起来,这次时宴没拦着她。
“不舒服?”
话音落下的同时,郑书意的腰忽然被他勾住,往下一拽,整个人趴到了他身上。
回忆里的一幕又涌来,连带着触觉、听觉,全都生动地再现。
她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度量,不知过了多久,时宴的唇离开她的脖子,手指拂过他留下的痕迹。
她安静地伏在时宴身上,四周静谧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