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字看不出人的情绪。
温以凡立刻从口袋拿起手机，直接接了起来。那头响起了钟思乔的声音，嬉皮笑脸道：“怎么样，没有男朋友在身边是不是觉得世界都清爽了不少。”
温以凡还是笑，没有说话。
“你这语气怎么回事儿？”钟思乔打趣道，“桑延刚走一天你就想他了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怎么粘人。”
因为他的冷淡，温以凡也不敢问得太频繁，直到确认他登机之后才放下心来。她有些疲惫地回到房间，躺到床上，完全不想动弹。
眼前的红痕渐渐成了糊状，什么都看不真切。
像是能在无形之间，将两人的距离用力拉开。
“啊，你确实这毛病很严重，什么话都憋心里。”钟思乔说，“但情侣之间不能这样相处的，点点。这种事情一次两次没关系，次数多了，你俩会开始有隔阂的。”
指尖在发送键上停住，掌心收拢，过了几秒才摁了下去。
“你不说的话，对方不会知道你为什么不说。只会觉得，可能是你们两个的关系，
她回过神来，狼狈地用手背擦掉眼泪，再度用棉签把水痕擦干。
温以凡也不知道具体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派出所那边调了台里的监控，确实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车兴德出现在南芜广电外头。但他没对温以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没做出过什么过激的举动。
渐渐地，极为浓郁的孤独抽丝剥茧地将她吞噬。
“……”温以凡收回眼，往沙发的方向走，只是笑了笑。
……
下一刻，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以凡茫然地说，“可是我不是什么都不跟他说。”
这次主要还是问温以凡被车兴德持续骚扰的事情。
温以凡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承认，只是说：“他觉得我什么都不跟他说。”
周围万籁俱寂。
机场，温以凡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上飞机。她没心思去做别的事情，盘算着时间问：【你到机场了吗？】
只不过每次回答的字数都很少，像是没什么耐心打字。跟平时区别不大。但以往他都是打了几句话之后，就开始直接发语音。
毕竟温以凡一个人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干。
温以凡比较想等桑延回来的时候，她再放这三天假。但又担心，她如果这么一提，甘鸿远会觉得她没什么问题，又改变主意把这假期收回。
――“洗完澡自己过来找我。”
车兴德抢夺未遂，被发现之后也没有逃跑，情节并不严重。车雁琴那天找温以凡提出和解，遭到拒绝后便嚷嚷着要请律师。
很快钟思乔就觉得不对劲儿，问道：“诶，怎了。平时我跟你提桑延你不都能多说几句吗？怎么今天什么都不说，你跟他吵架了吗？”
桑延几乎有问必答。
温以凡继续给自己上着药，沉默而安静到了极致。她用力眨了下眼，豆大的眼泪顺势砸到伤口上，带了生生的刺疼感。
“啊？”
甘鸿远批了假后，温以凡也没立刻回家，又在公司呆到了六点。她把电脑关掉，习惯性打开微信，给桑延发了句：【你吃饭了吗？】
拿到假期，温以凡倒也没想象中的高兴。她甚至想甘鸿远提一下，这三天假能不能推迟到一周之后。
温以凡等了一会儿，沉默地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起身出了公司。回到家后，她拿钥匙开了门，盯着鞋柜的位置看了会儿。又想起昨晚两人吵架时的事情。
温以凡低声说：“好。”
第二天下午，温以凡又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让她过去再补录点口供。记者这一行去派出所算是家常便饭，她把手头上的稿子写完，之后便收拾东西出了单位。
这次桑延不像之前那样立刻回復。
察觉到温以凡的状态，甘鸿远以为她是被车兴德的事情影响了。再加上先前有几次轮休日，她因为突发事件又赶来公司加班，干脆爽快地给她批了三天假去处理这些事情。
温以凡用棉签把不经意间沾到的水擦掉，认真又仔细地处理着伤口。
温以凡捏着棉签的手渐渐收紧，脑海里渐渐浮现起，两人在一起第二天的那个晚上。
“等你轮休咱俩出来吃个饭呀，桑延不是要去一周吗？”钟思乔说，“唉，你谈恋爱之后，时间全被他占了。我都好久没跟你见面了。”
――“你明天还帮我涂药吗？”
钟思乔笑：“那也一样。”
温以凡认真道：“我只是不好的事情不跟他说。”
但想到腿上的伤口，温以凡还是爬起来洗澡。她避开腿上的伤口，简单地衝洗了下身子，随后坐到床上开始涂药。
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没什么心思工作，也懒得去管这些事情。她隻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了，其余的，多一点她都没精力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