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轻松的语气,令琛拖着腔调“哦”了一声,“但是我被吓到了。”
祝温书:“啊?”
“我刚从录音棚出来,一堆人堵在外面跟我说这事儿,你电话又打不通,我差点儿就——”
他突然顿住,叹着气低笑了声。
像是在自己笑自己。
“什么呀?”祝温书问,“你说呀。”
“没什么。”
令琛声音很轻,“我一大男人,说出来有点儿丢人。”
“……”
祝温书嗤笑出声。
总不能是差点儿急哭吧。
沉默的间隙,祝温书又听到电话那头模模糊糊的背景音,好像是什么“舱门”和“安全带”之类的。
“你在哪儿呢?”祝温书拧眉,“飞机上?”
“嗯。”
“你要去哪儿啊?”
“回江城。”
“啊?”
祝温书仔细回想着前几天令琛跟她说的行程,怎么也不该是今天回来。
“有急事?”
“是啊。”
令琛漫不经心道,“以为你吓到了,这不赶紧赶回来了。”
“……”
祝温书觉得好笑但又不好意思笑,隻得仰头长呼一口气,“不至于,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真就是太困了不小心睡着了。”
她又抓起枕头抱在胸前,低声哄道:“工作去吧,我没吓到。”
“来不及了,舱门关了,等我。”
航班播报的提示音再次传来,挂电话前,令琛又说,“算了,你不用等。早点睡觉。”
听筒里传来忙音后,祝温书还将手机持在耳边,弯着唇角笑了好一会儿。
随后,她抱紧枕头在床上滚了几圈,把头髮都滚得乱糟糟的,才趿拉着拖鞋下床。
刚推开房门,旁边公共卫生间里的水流声正好停止。
应霏了无生气地走出来,迎面撞见祝温书时,脚步一顿。
她上下打量祝温书一眼,见她头髮凌乱,脸上有一道红痕,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
“你……”
应霏神情凝滞几秒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两个多小时前她也看到了令琛和女子牵手闲逛的照片,只是她当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空间去想自己这位室友。
这会儿看见她这幅形容,更是确定自己的想法。
同是天涯塌房人。
“唉。”
应霏朝她伸手,“抱抱你吧。”
祝温书:“?”
她满头雾水地看着应霏,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她这几天应该过得不好,于是一脸懵逼抬起手,“抱、抱抱吧。”
“我知道你也不好受。”
应霏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
祝温书:“……啊?”
“唉,没想到咱俩也会同病相怜。”应霏沉沉叹了口气,“别再惦记令琛了,爱下一个。”
“……”
祝温书没跟上应霏的脑回路,愣怔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她的意思,“不爱下一个了吧。”
应霏摇摇头,没再说其他的,拉着她的手往客厅去。
“你还没吃晚饭吧。”她打开餐桌上刚刚到的外卖,“我点得多,一起吃吧。”
正好祝温书也没吃晚饭,便懵懵懂懂地坐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都一样惨了,应霏对祝温书突然有了倾诉欲,拆外卖的时候就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我也不是第一次塌房了。”她有气无力地说,“之前粉颜泽,比叶邵星还过分,居然在生日那天官宣恋情,我们还像个傻子一样给他准备生日惊喜。”
“不过后来想想,他都三十岁了,也就释怀了。”
应霏拆出一次性筷子,刚夹起一块儿牛rou,突然又抬高声量说,“可是叶邵星!他才二十一啊!”
刚吃了块儿土豆的祝温书吓得差点噎住。
“……啊?”
“他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二十一岁啊!”应霏握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事业上升期谈恋爱,是真觉得自己血厚不用把粉丝当一回事了?!”
“要不是我们这些粉丝砸钱给他Cao销量做数据,他能有今天?!”
“就他代言那酸nai,我上次撒地上连狗都不舔!还真以为自己的销量是路人买出来的?!”
“这也就算了,出道这两年他自己算算出了几首歌?每次工作室说有惊喜我们都以为是新歌新舞台,结果一官宣又是综艺和电视剧,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爱豆啊?”
祝温书听得一愣一愣的,土豆都忘了咀嚼。
粉丝和爱豆之间水这么深吗?
“最过分的是——”
“啪”一声,应霏活生生折断了筷子,“我们送他的宝格丽项链,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