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入魔了一般,看着楚以泽的目光愈发痴迷,尤其是楚以泽半敞开的睡袍下的斑斑点点,那是他留下的紫青色的印记。
不过,还不够,远远不够,他要让眼前这个人,彻底成为他的。
楚以泽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可内心并非无动于衷,等顾少延说完后,立刻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手极狠,顾少延侧头,嘴角已经明显有了血迹,白皙的脸上有几根指印清晰可见。
“你对我做那些事情时,有没有心疼我?又或者在我死后呢?”楚以泽抽回自己的手,胸口抽疼,“不过这些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一个大男人,再说就矫情了,可我也是真的心疼,顾少延,我再也见不到我爸妈了,我甚至没有来得及跟他们道别,也不能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我现在只能被你关起来,听你诉苦,说心疼,那我又何尝不心疼?我没有比你好过多少,所以我现在不想顾及你的心情,隻想以后和你再也不要联系。”
顾少延觉得周围空气被抽干净了,胸口发闷的痛。
“我以后会拥有自己的人生,过我自己的生活,可能会孤独终老或者结婚生子。”
“不可能!想都别想!”一听到‘结婚生子’顾少延就爆炸。
楚以泽无奈,他平视蹲在自己面前的那人,双目通红,眼底一片黑青,而脸侧好像冒出了许多胡茬,一夜之间憔悴了不止是一星半点。
“你阻挡不了的,因为在你选择背对着我时,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以后我们各有各的路,不会再在一起了。”楚以泽语气柔和,但说的话却伤人,每一个字都化为锋利的白刃,一刀一刀地朝人身上扎。
“一命抵一命,从前的事情,我不怪你,今后,我也不想再见你。”他说:“还有,这是我一直想说的话,你失忆时到底没害过我,恢復记忆后对我也是百般爱护,但是,我真的好恶心你抱过迟冬,讨厌你利用迟冬引我吃醋的样子,尤其是游轮那次,你要和别人在那张床上做爱,是我回想一次就忍不住恶心的场景,恶心的我想吐。”
楚以泽的眼神吓人,顾少延都忍不住想闪躲。
不知道是被说的心虚,还是自己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将楚以泽留下。
“我和迟冬没有做过,和其他人更没有做过,我只是想用他们让你吃醋,多在意在意我,我不喜欢你的视线关注陈欧铭,我慌了,我当时真的慌了,甚至忍不住乱想,万一以后你和我离婚了被陈欧铭抢走了怎么办?你这么讨厌我,肯定会和陈欧铭在一起。”
不知不觉中,顾少延半蹲着的姿势已经变成下跪,他双膝触地,手忙脚乱地抓住楚以泽的手,而憔悴的脸早就铺满了眼泪,“我和你吵架、死皮赖脸的搬过去山城和你同居,都是想离你近一点,让我在你眼里多占一点位置,我、我混蛋,我不是人,我从前做的事情简直畜生不如!”
忽然,他话锋一转,上一秒还在乞求,下一秒就换了不容拒绝的语气:“但是,你和别人别说结婚生子,哪怕是牵个手,我也得给他连着胳膊一起砍了,我说到做到。”
他目光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不敢亲一亲楚以泽的额头,于是站起身,俯视道:“你安心呆在这里,不用想着出去。”
说完,他逃也似的上了楼。
往后的几天,楚以泽果然踏不出别墅一步,甚至连院子的铁栅门都不能靠近,他也没自讨苦吃想着逃走,而是静下心,等待时机。
对于顾少延这样的人,不能硬碰硬。
-
顾宅不同于山城,这里有很多间画室,占了五楼一整层,楚以泽只是上去走了一圈,便深深被折服。
他不懂画,对美术也不过略懂皮毛而已,但他见过原身的画后,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抓进去再收回来。
他没想到原身温润的一个人,竟然能画出如此的作品,不光是配色,就连整体设计、构图、和手法都让人惊叹,其实这里不完全是画作,还有诸多手工艺品,不过大多数都充满压抑和黑暗,只有极个别的颜色比较鲜艳明朗。
他猜想,这大概是原身在这栋别墅生活四年时的心境历程吧。
一个不爱自己的丈夫和数不尽的情人,原身所承受的痛苦与委屈,不是他能想象的出来的。
楚以泽越想越难过,去了几次五楼后,便再也没踏进过。
别墅里没什么能引起他兴趣的了,后来的几天,他去看了后花园的鲜花,开的正好,不过去了几次也没去过,平时没事就靠在长椅上或者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发呆。
一坐上就是一整天,不论刘妈和午不闻怎么劝,也不肯开口说一句话,顾少延去哄他,他只是潦草瞥他几眼,后来连看也懒得看。
没过几天,顾少延重新装修了二楼,把一层的健身器材全给扔了,换上了各种珍贵的胶卷摄像头,还分出三楼一半的客卧,全部改成了摄影棚,方便让楚以泽一睡醒就去摆弄他的摄像机。
可方法还是没找对,顾少延满心欢喜地布置好后,楚以泽压根没进去过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