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
楚以泽打断他,“别说什么错不错了,我们不用再讨论这些,把字签了吧,我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
他记得,当初原身来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什么都没带。
如今,他也孑然一身,从顾家彻底剥离,也算是圆了原身生前的愿望。
“我不离,我不签字,我不能失去你。”顾少延摇着头,独自呢喃。
楚以泽凝视他,“你自己考虑一晚上,我不想和你耗太久,我的耐心只有三天。”
说完,他转身回了主卧,立刻反锁门,开始收拾行李,不再管楼下的顾少延黯然伤神。
这山城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天气,前一天还阳光明朗,到了晚上便开始狂风大作,天蒙蒙亮时,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等楚以泽醒来,窗外已是瓢泼大雨,硬生生的往地面上砸。
他收拾好,拖着行李下楼,却瞥眼落地窗前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手臂颓然地垂在沙发一侧,细长莹白的手指夹着一个空酒瓶,他细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气。
他回头,装作没看到,拽着行李走出门。
“站住。”
顾少延哑声道。
楚以泽没有停脚,依旧朝门外走。
“我以后不结婚了,我可以发誓,你能不能不要走?”
顾少延小心翼翼地询问,挣扎了一下失去重力的身体,晃悠着站起身,抬起迷茫的眼睛,几近乞求的目光看着他。
楚以泽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明天,我们去办手续。”
顾少延眼下一身酒气,估计和他怎么解释,都是在浪费口舌。
在他距离门口两三步远时,大门忽地关上了。
“咣——”
震耳欲聋。
楚以泽一把扔了身上的肩包,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顾少延,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关起来吧?”
眼下四处无人,着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格外的空荡与寂静。
顾少延被说的脖子一梗,硬邦邦道:“没有。”
“那你把门打开,我要出去。”
顾少延抿嘴,扭头不看他,“你出去没有住的地方,况且还在下雨,你让我怎么忍心把你丢在外面?就住着吧,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不来这里就是。”
“不住了,既然离婚,就不要搞什么藕断丝连那一套了,房子什么的我都不要,你之前给我的那两张金卡我放在了你的书房,你一进门就看得到,两张卡里的钱我没动。”
桌子上的协议书还是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丝毫未动。
楚以泽看了几眼,匆匆收回目光。
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酒壮怂人胆,顾少延几步走到楚以泽面前,把人抵在冰凉的大门上,低头深深吻下去,手掌抓住他的双手,紧紧锁在胸前,好像只有这样,楚以泽才能感觉得到他内心炽热的喜欢,和说不尽的爱意。
顾少延像是发疯似的吮吸楚以泽柔软的嘴唇,贪婪而又急促地品尝怀里抱着的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心尖,魂牵梦绕的思念。
楚以泽憋红了眼,双手被死死地桎梏着,顾少延沉重的身体压在他身上,动弹不得,而且,他双腿间好像挤进来了什么东西,烫的他一个劲的往回缩,但他身后是坚硬的门,他逃无可逃,于是内心一急,抓住机会狠狠地在顾少延嘴唇上咬一口。
顾少延疼的闷哼一声,立刻松开他,随即口腔里传来一股子的铁锈味。
顾少延立刻委屈起来,把楚以泽抓的更紧了,他抬起明亮的眸子,轻轻吻下那人的嘴角,又转头去撕扯怀里人的衣服,迫不及待地在他胸前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任凭楚以泽怎么挣扎,他都不松手,最后,顾少延的手开始伸向细瘦的腰间,楚以泽终于开口:“顾少延,你住手!”
“住手!”
在一声怒喝下,顾少延才从情迷中恢復清明,他呆滞着看着眼前人几乎赤裸的上身。
楚以泽把他推开,生气地扣上扣子,将身上的点点滴滴遮在衬衫里。
“你隐瞒我四年,我不怪你;你和姚雪谈婚论嫁,我也不再恨你。至于我的死,你是有责任,不过我昨晚上说了,你曾经救我一命,现如今全抵消了,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未来。至于你爱过谁还是隻喜欢我,都不重要了。”楚以泽攥着行李箱把手,如同手里的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样,他换了几口气,平静道:“顾少延,好聚好散,别让我恶心你。”
“好聚好散?呵,什么狗屁的好聚好散。”
顾少延哼笑一声,不过更多的是自嘲,自嘲他现在内心疼痛难忍,想抱一抱眼前的人诉诉苦都是痴心妄想,不过也怪不得别人,这都是他一手造就的。
他不甘心:“我以后不见你,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出现你的视线里,换句话说只要你愿意,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一句话,我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干什么都行,就算是上刀山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