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粼粼
「哗啦!」
陆yin夕尖叫一声,被冷水激得清醒过来,气得去扯陆行凤的马尾辫。
「啊……哈哈,姐姐,疼。」陆行凤笑着护住自己的长髮,低声说道。
「你还知道疼……我身上全shi了!」衣服shi漉漉地粘在身上很难受,又Yin又冷。身边陆行凤倒像一个暖烘烘的火团,陆yin夕不由自主地贴在他身上取暖,两个人飘在水面。
陆行凤把她抱得更紧一点,「嘘……有人来了。姐姐想让人看到你在我怀里衣衫不整的样子?」
果然,一个人步履匆匆地从远处走来,顺着湖边一路朝宣阳侯府深处赶去。陆yin夕趴在陆行凤怀里,听见头顶脚步声近了又远,逐渐消失。
【那是管家……?】陆yin夕抬头,就见陆行凤神色略微凝重地看着岸上栏杆一侧。水珠顺着他柔和的下颌綫滑落,还有几缕黑髮粘在脸旁。他专注的样子让yin夕想起了陆简。虽然他们兄弟俩和陆简没有血缘关係,但yin夕还是能时不时从他们身上看到陆简的影子。
陆简的风姿绰约,行事果断。
那同样被陆简养育大的自己是不是也受到影响了呢……陆yin夕突然发觉,自己内心深处说不定也有惊世骇俗的一面。
虽然她在内心抗拒了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接受了陆家男子们。若换了个女子,大概这辈子也无法自处,只能一根白绫了事吧。
「人走了。」陆行凤摸上她的脸,低头说。
「哦,」陆yin夕点头,然后猛地反应过来,「等等,你刚才明明可以带我去其他地方的,有什么必要躲到湖里来?」
陆行凤眨眨眼睛,手下捏了捏陆yin夕的腰身,回答:「嗯,因为我想看姐姐shi身的样子——啊,疼,别拽!」
长长的马尾又被狠狠拽了好几次,陆行凤轻「嘶」了一声,俊脸都皱起来,嘀咕:「唉,以后不要再束髮了,姐姐老爱扯它。」
陆yin夕眉头跳了几跳,她之前还觉得陆行凤变成熟了,明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我扯你的头髮,是因为你胡闹……」
陆行凤抱着满身湖水的陆yin夕回了房,褪去shi衣,又光着身子缠了她许久,才着衣离开。
……
陆行朝骑着马,在闹市穿行,一身轻甲随着马蹄得得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少女子瞧见年轻的羽林卫将军,都露出仰慕的表情。
平澜无波的双眼微动,一隻白色纸鹤摇摇曳曳地飘落,正好朝他怀里飞来。陆行朝出手快如闪电,一手捏住纸鹤,碾成碎片。几乎是同时,目光化为凌厉的杀意射向不远处的一座酒楼。
「……」
他一脚踏在马背上,飞身上了酒楼二层。马儿被留在原地,蹬着马蹄不知所措。
酒楼二层的床边,倚着一个女子。她一身紫色衣袍,长相美艶。眼神勾魂摄魄,一颦一笑之间都是风情,正拿了一个小酒盅酌酒。她身旁站了几个各不相同的俊秀男子侍奉她,全都目光呆滞,如同木偶一般。
有的给她捶腿,有的为她斟酒,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给她当人rou凳子。即便做着如此屈辱的动作,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她见陆行朝突然出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隻拿染了红蔻丹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沿着杯口轻抚。
陆行朝半晌开口,神色Yin冷:「你没死。」
女子饮下一盅酒,笑了,张开红唇答道:「看不就知道了?我活的好好的。」
面对杀气腾腾的陆行朝,女子游刃有余丝毫不见慌张。
「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想通,我到底怎么招惹你陆世子了……追杀我整整两年,要不是我手段多,真被你害死了。」
陆行朝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从身侧缓缓抽出长剑,语气如同腊月寒霜。剑刃出鞘,如雪如水,泛着冰冷的光。
「既然没死,再杀一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