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咖啡馆,位置很偏僻难找,傅清寒坐在窗口的位置,盯着眼前这一杯袅袅生热气的咖啡,有些恍惚。
她穿着黑色的长裙,样式简单,花纹也别緻,乌黑的长髮披散在肩头,化了淡妆的脸Jing緻小巧,绝美的五官如Jing雕玉琢而成,眼眸泛着水光,瞳孔如黑曜石一般闪着光华,纤长的睫毛上铺着金色的阳光,安静时看起来像个天使。
正发着呆,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等人?」
傅清寒骤然惊醒,下意识要回过头去,被男人低沉的声音製止:「别回头,有人跟踪我。」
傅清寒心跳漏了半拍,一下子紧张起来,想要左右观望一下,却又唯恐给他惹来麻烦,隻得强忍着定住神,喉咙里滚出一个含糊的字音:「嗯……」
男人却轻笑起来,听起来有点漫不经心:「放轻鬆,没什么的。你在等人?」
「嗯,时心集团的孔小姐。到点儿了。」傅清寒微微蹙眉,低头看了一眼手錶,10点零7分。
「她不会来了。」男人幽幽道,「三分钟以后,去卫生间。」
傅清寒低低地「啊」了一声,然后听到身后椅子挪动的声音,一双大长腿从自己身边快速地迈过,男人穿着黑色的短裤,上身是一件短袖t恤,脚下是纯白色的运动鞋,看起来和普通大学生差不多。他戴着一顶黑黄色的鸭舌帽,帽舌压低,侧脸轮廓分明,立体的五官在她视线中一晃而过,噙着笑意的嘴角看起来十分性感。
这是有一阵子没见的牧泛舟。
傅清寒忍不住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看着男人走向卫生间的方向,高大挺拔的身影像一棵树。
握着杯子的手缓缓攥紧,傅清寒慢慢地冷静下来。
盯着表面上的指针,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只是慢,像被无限拉长了一般。
「哒、哒、哒……」10点10分!傅清寒竭力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更自然一点,付了款,朝卫生间走去。
这个咖啡馆的卫生间,在一段走廊的尽头,傅清寒走到一半,旁边伸出一只有力的手臂,五指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一股巨力带着她向右侧一歪,整个人跌进温暖的怀抱,险些发出的惊呼声被一隻手捂在嘴里,牧泛舟英俊的脸正对上她的眼睛,眼瞳里掠过一抹狡黠的光。
这是走廊右侧的一个房间,看得出来,是咖啡馆的仓库。牧泛舟合上门,带着她走到角落,墙面上画着一副色彩鲜明的涂鸦,他伸手在上面一推,竟然隐藏着一扇门,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
来不及惊讶,牧泛舟已经牵着她走出咖啡馆。门口停放着一辆哈雷摩托,看起来挺炫酷,半新不旧。
牧泛舟上了车,把仅有的头盔递过来,傅清寒顺从地戴好,坐在他身后,听到男人隐带笑意的声音:「坐好了。」
男人熟练地Cao控着机车,掉头从小巷窜出去,开上大路,速度越飙越快,轰轰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挑动起兴奋的神经,女人的长髮在风中飞扬。傅清寒紧紧搂住他的腰身,看着周遭快速掠过的风景,以及车子左右扭动避开密集的车流,积压着沉重心事的身体突然被释放,抛却了枷锁与束缚。
呼呼的风声灌入耳中,傅清寒靠着他的背,看到前面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男人没有半分犹豫,加速绕开接连停下的小汽车,飙出了停止线,他笑着喊道:「怕不怕?」
左右两侧停止线后的车都开始起步,一齐向当中驶来,傅清寒瞪大了眼眼睛,心臟被一隻大手紧紧攥住,口中叫道:「不——不怕!」
话刚出口,就好像被抛在了身后,傅清寒感觉到牧泛舟在笑,他的笑容总有点儿邪气,就像现在,在交通情况复杂的十字路口闯红灯,没有半点畏惧和犹豫。
「轰——」摩托车高速掠过,无数小汽车疯狂地鸣喇叭,紧急製动,对向行驶的车全部被截住,乱七八糟地堵在路中间。
听到身后传来的喇叭声,傅清寒回头一看,路口已经被塞住,好几辆车的车主气急败坏地走下来,瞪着他们直跳脚,嘴里咒骂个不停。
这做了坏事的感觉,还真有点儿爽。傅清寒扬着唇微笑起来。
半个小时后,炫酷的哈雷突然停下,稳稳地剎在路边,牧泛舟一脚点地,看了一眼门店的招牌:「到了。」
傅清寒解下头盔看过去,是一家画室。
牧泛舟就那么随意地停好车,带着傅清寒向里走去。
工作室里没有人,进去就是一个小画展,绕到后面,还有几间上课用的教室,横七竖八架着画板,随地放着画具,颜料在墙上泼出各色痕迹。
「你也不怕车被偷?」傅清寒还惦记着那哈雷的事儿呢,牧泛舟回身看了她一眼,眼底有压不住的笑意:「偷了也能找回来,还能捞点儿钱。」
傅清寒一恍惚,才想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你够坏的。」
牧泛舟走到尽头,拧开最里面一间房的门把手,开门进去,信手把帽子一摘,甩手丢在床上。
傅清寒还没看清里边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