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宁……”
司宁宁心里笑霍朗成熟老男人掉进爱情的旋涡后,人都变得幼稚起来,可闹归闹,她衝霍朗眨眼严肃道:
“你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看到,所以现在不要闹。”
“嗯。”
霍朗故作泄气低叹,勾起的唇瓣却彰显他早将司宁宁的话听进了心里。
是啊,以后还有许多机会。
他可以看见各种神情,各种状态的司宁宁……
一颗心忽然软乎起来,霍朗大掌向后搓了一把前额,哑然失笑,嗓音低沉磁性起来,“你先洗,我去给你打洗脸水。”
“嗯。”
司宁宁点头,蹲身继续刷牙。
看似从容,实则霍朗转身进屋的期间,她余光一直都追随在霍朗。
洗脸水替她打,洗脚水都恨不得替她倒,霍朗……
真的对她很好,关照可谓无微不至。
这种关怀、体贴和好,远远超出了司宁宁的预期。
世界上有许多种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两辈子糟糕透顶的家庭遭遇,司宁宁偶尔也会钻牛角尖地想,或许造成最后这么糟糕的结果,也有她的原因,比如是她不够好,不够优秀,又或者理智过头就是冷血,所以得不到家人的爱护和喜欢。
建立在这种情况下,她偶尔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也会从心底产生怀疑她配不配得上拥有霍朗对她的这种好。
“在想什么?牙刷子快要咬秃了。”
“唔……没。”司宁宁回过神,吐出牙刷漱了口将牙刷和竹筒杯洗涮干净,小跑进厨房放下东西,两手搓了搓小心试探钳起脸盆里的毛巾,发觉水并不烫才大剌剌地将毛巾捞起拧干。
霍朗很细心,脸盆里的水温正好,不烫手不说,手浸泡进去还能感受到一股子强烈的暖意。
司宁宁洗完脸后,搬着小板凳坐在陈家厨房后门口慢条斯理梳着头髮,霍朗坐在她身侧的门槛上,一手撑膝托腮,另一隻手手指偶尔勾住司宁宁还未扎起的头髮把玩:
“咱们初六去县里吧?先捯饬一下把汪松那边的事情处理了,早点整出成绩,你再填个入一党申请。”
司宁宁鹿眸晃动,微微偏头看他,“总听你说入一党入一党,你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执着?”
霍朗不以为然,“你总为别人着想,这样容易吃亏,我虽然能护着你,可总有特殊情况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一旦入一党,以后即使我不在,你背后也会有一份依仗。”
70年代后,除了艰苦的生存环境问题,国家基本已经进入和平年代,或许还会发生几次小型战役,但因霍朗已经退役转业,司宁宁就没想那么深。
她弯月眉微扬,欠兮兮笑问:“这该不会是你想的托词吧?霍朗同志,我可还没跟你扯证结婚呢,你就不怕说这话把我吓跑了?”
“哎哟——”
话音落下,司宁宁拿梳子的手就捂住了额头。
霍朗在她额间弹了一记,神情严肃正色:“认真跟你说话,不许插科打诨。”
司宁宁鼓鼓两腮,斜眼瞪了霍朗一眼,“知道了!”
接着微微侧过身,继续梳起头来,只是那动作较比刚才快了不少,也重了不少,瞧着就是有些生气的模样。
霍朗屁股挪动一步,坐得离她更近,压低笑声哄道:“到时候去县里顺便吃饭、看望梁院士、买自行车……百货大楼新年一般都会上新品,到时候去看看,有喜欢的,我给你买。”
“初六县里照相馆应该也开门了,你照过相没?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留张合影。”
一扫刚才的言笑,霍朗口吻变得认真,让司宁宁也不由正视起来。
“嗯。”司宁宁点点头,几下利落编好两条乌黑的麻花辫,一条甩去后肩,一条垂挂于胸前,她转过脸来,瓷白秀丽的小脸既认真又灵动:“早饭做了没?禾谷和早苗马上也要起来吧!”
霍朗愣了一下,一把拍向额头,“光想着跟你说话,都忘了早饭这回事了,没事,我现在去做……”
“还是我来吧,回头又让你整出一锅稀糊糊。”
司宁宁挤开霍朗,轻车熟路找到米缸位置,挪开上面阻隔老鼠野猫的挡板后,躬身认真挑选侍弄起来。
米缸里好几个布口袋,大米有,麵粉有,粗面、杂粮麵包括高粱米也有,司宁宁琢磨了一下,早上打算熬点杂粮粥,就选择舀了高粱米。
霍朗束手束脚尴尬地跟在司宁宁身后踱步,司宁宁忙碌着,也不知是哪个动作还是什么地触动了霍朗的神经,他忽然就绷不住的“噗嗤”笑出声。
后又以拳抵唇“哈哈哈哈”的,笑得格外开怀。
从大年三十夜里到陈家,到初五夜里,这几天司宁宁也没白待,虽然没出过陈家前院吧,不过她干的事儿可不少。
比如给陈家两小隻讲书本上的故事,科普道理啦。
比如见着陈家后院宽阔,就吆喝霍朗一起,贴着边角靠近院墙的地方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