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艾惜,以前上学的时候,同桌的学生要我写名字给他看,他没话找话地说,哦,原来你爸爸姓苏。我说,我舅舅姓苏。他疑惑地看着我,我笑了笑,说,我随我妈妈姓。
我曾想过要怎样告诉你,我的身世,比如当我身边的同学或者朋友问及我的父母,我都会说他们因为意外事故去世了,舅舅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抚养了我。
但我不准备再这样说谎了,即使在我心里他们的确早就死去。
简单来说,我的父亲抛弃了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抛弃了我,如此而已。
八岁那年,母亲将我带到舅舅家,哭着求着,毫不讲理地把我塞给了他。那些年她确实生计困难,带着我东奔西走,吃了太多的苦。后来她跟了一个倒卖古董的云南人,生活虽然有所改善,但到底还是无法安定下来,颠簸动盪,实在是太累了。她把我送给舅舅,说起来也情有可原,于我来说,对她早就没有爱恨,没有牵挂了,「妈妈」,不过是个陌生词彙而已。
以前我想,舅舅该是恨我们的。那年他也才二十四岁,还在读研,我这个从天而降的包袱实在是令人厌恶的吧。总之如果换做是我,一定会觉得不可理喻。
然而事实上,舅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情绪,说实话,我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开始怕他,那种不动声色的强势和冷漠,以及强烈的气场,像沈沈的乌云压迫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但我依旧想要亲近他。
週六下午放学,给舅舅打电话,他还在公司忙,让我过去等他,晚上出去吃饭。
我推了同学们的聚餐活动,兴奋地打了辆出租车朝他的公司赶过去。安璃小姐见到我的时候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揽着我的肩膀把我领到舅舅的办公室去,那种讨好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和姿态让我很不舒服。
「小惜,妳要等一等,老闆他还在开会。」安璃给我倒了一杯水,我看着她那修长纤细的双腿在我眼前走来走去,高跟鞋发出噔噔的声响,暗藏风情。
舅舅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公司高层,他大概没有看到我,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那几个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着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舅舅半磕着眼,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听完他们的口水战,极冷地说了一句:「这种低级的错误,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出去吧。」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头猛地凛住了。这样冰冷的语调,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工作中的舅舅是陌生而可怕的。
我低下头去喝水,安璃不知什么时候又踩着她的高跟鞋进来了,她给舅舅递了一杯咖啡,立在他身旁,微微俯身,像在报告下星期的工作计画。
舅舅一身笔挺的西装,漫不经心的样子坐在椅子上,而安璃,像一条粉色的美人鱼,曼妙的身体包裹在性感的套裙底下,呼之慾出般的诱人。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大垮垮的校服,第一次,真的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卑。
「艾惜。」舅舅终于注意到我了,那声音懒懒的,说:「傻坐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我放下书包和水杯,朝他走过去,他转了转椅子,把我拉到他的两腿间站着,握住我的手指,放到了他的太阳xue上。「给我揉揉,有点头疼。」
那哑哑的声音让我的心都快化了。小心翼翼地给他按摩着,听见安璃在我身后笑说,「小惜真孝顺啊。」
舅舅也笑了,睁开眼望了我一会儿,忽然搂住我的腰,站起身,低头看着我,说,「走吧,小东西,五臟庙都在打鼓了。」
我的脸一定红了,不过舅舅高我很多,低下头他就看不见了。我们朝门外走去,我看到安璃欲言又止地凝望着舅舅,那种嚮往、殷切、又迷恋的目光让我如鲠在喉。我不得不想,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係。
这些年来,我并不清楚舅舅在外面有没有女人,他从来不会带人回家,但有几次,他接过电话就出门了,很晚才回来。我知道是女人打来的,当时坐在旁边,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声酥麻入骨的「逸」。
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一个男人的生理需求,更何况像舅舅这样的极品,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很早以前我就在想这件事情了,我无法克制自己的嫉妒,脑海里总是能够幻想出舅舅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场景。他会亲吻她们的嘴唇吗?他会抚摸她们的身体吗?他会让她们整夜高chao不断吗?
「妳在想什么呢?」
舅舅忽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他开着车,淡淡地打量了我一眼,「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
「有点……头晕。」我的胸口闷得发慌,心情一落千丈。「舅舅,我们回家吃吧。」
「怎么了?」他皱了皱眉,伸手摸着我的额头,「要去医院吗?」
「不要。」我握住他的手,「就回家去。」
舅舅,我好像越来越脆弱了,怎么办,心里的难过能够轻而易举地影响到身体,为你难受,为你伤心,你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