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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陈诺发了工资,一千九百三十块到手,她感觉自己简直是个富婆。
轮休那天,她一大早揣着巨款坐渡轮去市里逛街,打算给陈恕买个礼物。
惯性驱使,她先到Jing品店和文具店溜跶了一圈,店员推荐了现在很流行的手环和腕带,有运动款的,也有皮革铆钉的,样式非常多。
她拿在手里打量,突然嫌弃得不得了——这些小男生才喜欢的东西,花里花哨,娘里娘气的,幼稚死了。
成年男人应该送什么好呢?
衬衣?皮鞋?腰带?领带?
陈诺想到那个人整天穿着背心裤衩在菜市场跟一堆海鲜打交道的模样,便立刻否决了以上的念头。
她走进商场,看见一楼柜檯在卖电动剃鬚刀,想了想,这个好,买!
逛到二楼,zippo打火机黑冰系列正在打折,嗯,这个也好,买!
三楼内衣店……陈诺咬咬牙,红着耳根子,进去买了六条礼盒装的男士内裤,黑灰藏蓝,纯色纯棉,应该够他穿一年的了。
逛到下午,她坐在步行街长椅上歇脚,天气炎热,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皮肤也晒得发红。她望着街上林立的商舖和往来的人群,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贪婪,贪婪到想把这里所有的好东西都买回去送给陈恕。
她还想快快长大,多多赚钱,让他可以不用每天天不亮就去菜市场开摊,对着那些花甲、白虾、扇贝、章鱼、螃蟹……从早忙到天黑,浑身沾满生鲜的腥味,回家累得倒头就睡。
也不用常年就穿那两套衣服,背心,t恤,大裤衩,尤其冬天,两件羽绒服就这么换着过去了。
还有他的肌rou损伤,应该慢慢治疗休养,如果她赚钱了,一定给他买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师傅每天给他做推拿按摩……想到这里,陈诺翻翻钱包,不由得嘲笑自己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下午她去拿预订的蛋糕,回到家,给陈恕打了电话,让他早些回来吃晚饭。
他随口应下来,却一直到晚上十点才被胡菲架着进门,喝得醉醺醺的,还当着陈诺的面亲了菲菲西施一口。
「你吃没吃饭呢?软绵绵的,老子都快站不住了。」
胡菲有点不好意思,「诺诺,你来帮忙扶一下你爸。」
陈诺对着一桌子冷菜冷饭,面色也冷冷的,没有搭理。
胡菲把他扶进房,出来赔笑脸说:「你爸今天过生日,跟几个朋友喝多了,估计明天早上起来要头痛,你给他煮一些解酒茶,醒了就给他喝。」
「嗯。」
胡菲离开,陈诺走到陈恕房间站了一会儿,然后去浴室接来一盆温水,用毛巾沾shi了给他擦脸。
「你谁啊?」他极不耐烦,挥开她的手,睁开眼睛看她。
陈诺直接把毛巾盖在他脸上,胡乱抹一通,接着擦脖子,力道偏大,他吃痛,略有些清醒,抓住她的手腕说:「别弄我,陈诺。」
她闷不吭声把毛巾放进脸盆,搓洗两下拧干,继续给他擦手臂,这回放轻了力道,柔软舒缓,陈恕本就醉酒昏沉,到底放鬆下来享受,眼睛闭上,彷佛睡着了。
陈诺极为耐心,从手臂到胸膛、肚子,以及腿脚,仔细为他服务,整个过程目不斜视,且一本正经,但耳根子红得异常,每碰他一下,理智就溃散一分,心跳也快要炸掉。
然后她想也没想,动手去扯他的裤子。
刚抓住裤头,陈恕却一个激灵,猛地将她胆大包天的手给攥住。
「陈诺,」他声音里的情绪复杂难辨,「你已经长大了,别再胡闹。」
说着一把将被单扯过来盖住下半身,那昏暗中微微鼓起地方也瞬间被掩去。
但是陈诺看见了,只那一眼,她的脸颊和脖子烫得不像话。
她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有些失魂落魄地躲进浴室,以为自己经期到了,褪下短裤一看,亮晶晶的透明ye体,没有血。
她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只是本能的,有点想发疯——那种抓心挠肺的煎熬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良久,她从浴室出来,克制着起伏剧烈的气息,再次走到陈恕的卧室,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而且很沉。
「爸爸。」
轻喊一声,毫无反应。
她两步上前,跪在床沿,埋头便吻住了他的嘴。
软软的,凉凉的。
慾望一触即发,贴合变得热烈而盛情,她用自己本能的所知,去舔舐,吮吸,含弄,他似乎有些呼吸不顺,皱着眉头别开了脸,她急忙追过去,用力亲他的嘴。
心里很疼,很想落泪,知道这样不对,非常不对,但唯有这样,才能缓和血脉里滋生的痛楚,然后週而復始,又痛又欢喜,越欢喜越痛。
「爸爸……」
她把脸埋入他的颈窝,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缩在这个几乎不曾为她敞开过的怀里,悲恸颤抖。
「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