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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初霁,郑无疾便带着吴先生来拜访淮阳王了。
郑无疾见了面便笑着说:“晚生前些日子公务冗繁,今日好容易得了个空儿。
十月里受朝廷嘉奖得了几瓶御洒,不敢自专。因此带了来给王爷,修治河渠多亏王爷大力支持,这功劳有一大半是您的。”
“郑大人实在太客气了,你治理地方有功,获得朝廷嘉奖理所应当。
本王不过一介闲人,既未出谋也未出力。倒是我该谢谢你,在那功劳碑上为我记了一笔。”淮阳王温和亲切,俨然一位慈爱的长辈。
“王爷,您才是真的谦虚呢。下官恍忽听闻您身体稍有不适,如今可好了?”郑无疾一脸关切地询问。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年纪大了,常常会有些不舒服。大人不必放在心上,不要紧的。”淮阳王一挥手说。
“王爷是国之泰山,可千千万万要保重啊!”郑无疾无比真诚地说,“如今天气寒冷,更应悉心保养。”
“郑大人说的是,”淮阳王点头,“作为长辈我也得叮嘱你几句,不要太过Cao劳了。公务虽然要紧,也得量力而行。
大人是聪明人,应该晓得张弛有度,方才是长久之计。”
这时早有丫鬟端上香茗来,郑无疾喝了几口茶,指着吴先生对淮阳王说:“我的这位师爷不但Jing通儒学,更是一位医家圣手。
王爷若是不介意,不妨让他给您看一看。吴先生用药极轻,我和春君身体有什么不适,都是请他给看的。”
“多谢郑大人的美意,我前些日子已经好得差不多,如今已然不用吃药了。若再有什么不适再请吴先生吧!”淮阳王神态极其自然地说。
“吴先生善治未病,王爷倒不妨让他给诊诊脉。用饮食调养或是推拿即可预防,岂不是比有病再治病更高明些?”郑无疾又把话往深里说了几分。
这一次还没等淮阳王开口,管家姚义便走了进来,含笑向众人说道:“酒席已然准备好了,请王爷郑大人移步。 _o_ ”
“难得郑大人今日能够赏脸,”淮阳王起身笑着说,“人生苦短,且放开胸怀说些高兴的吧!”
郑无疾也笑着说:“晚辈托王爷的福,也偷得这浮生半日之闲。”
郑无疾今天带着吴先生来,本意就是要进一步试探淮阳王。
见他对号脉之事推三阻四,对他的怀疑自然也更加深了几分。
但是表面上却丝毫也不表露出来,依然高高兴兴地随着淮阳王去喝酒了。
郑无疾这边想方设法要找淮阳王的把柄,而淮阳王又何尝不在寻他的错处?
双方心里都明白,彼此要置对方于死地,可在表面上却还是和和睦睦,宾主尽欢。
宴席终了,郑无疾再三表示感谢。
淮阳王喝得半醉,说道:“郑大人,你可真是个妙人。如不是你公务太过繁忙,本王真希望你隔三差五便能到这里来陪我喝喝酒,聊聊天儿。
这世间像你这般有趣的人,实在是不可多得了。”
“王爷实在太过奖了,能入您的眼,实在是晚辈的造化。”郑无疾深深作了个揖,“改日我家设围炉宴,斗胆请王爷赏脸带家卷一同前去。”
“好说好说,只要本王身体允许,一定前去。”淮阳王笑着答应道。
郑无疾和吴先生告辞,淮阳王命儿子姚正和管家一同将他们送出来。
走到二门,郑无疾便对姚正说道:“侯爷快请回吧!改日小弟设席单请您聚一聚。”
从淮阳王府出来,郑无疾和吴先生两个人骑着马并辔而行。
吴先生说道:“大人,如今看来这淮阳王的身份实在可疑。”
“咱们还得进一步查实,光怀疑是没什么用的。”郑无疾轻轻摇了摇头说。
“那咱们且。
回去商量着如何布局吧。”吴先生说。
“可是好大的一个局啊!”郑无疾说着一夹马腹,那马儿便猛地向前衝去。
吴先生也甩了两鞭,紧跟其后。
郑无疾路过一个糕点摊子的时候,勒住了马,下来给徐春君买了一笼刚出锅的珍珠糕。
店家说什么也不肯收钱:“大人,自从您来了这儿,地面安静多了。我们的小本买卖不受勒掯,日子好过多了。”
郑无疾到了这里之后免除了很多苛捐杂税,这些做小买卖的可以安安生生地过活,因此很是感激他。
“那我就更不能开这个头。”郑无疾笑着递了几个铜板过去,“若我今天白拿你的,后头自然又有人来了。”
说完他将包好的糕点揣进怀里,如今天气冷,若不放在怀里焐着,到了家就凉了。 _o_
徐春君知道郑无疾到淮阳王府去了,估摸着他午饭不会在家吃,于是自己和紫菱一桌吃了。
又稍微散了会儿步,才到床上去歇着。
等她睡醒了一觉,郑无疾刚好也回来了。
一进门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