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回去,楚郎陪我去一趟当铺吧,把镯子当了给大姐看病,大姐的病再拖下去恐怕不妥。”
“元娘,这可使不得。”楚千蕴知道这镯子对妻子的意义,怎么忍心让她舍弃。
“舅母,你……”
刘禅熠十分纠结,他一方面想快点把母亲的病治好,一方面又不愿舅母当掉镯子,这隻镯子他也知道,是舅母的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现在却要为了给母亲治病而舍弃,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感动的同时还透着深深的无力感。
元娘勉强露出一抹微笑,安慰两人,“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不能物尽其用,不能为活着的人发挥它的价值,留着也无用。”
“可是……”
楚千蕴还想说什么,便被元娘打断,“大姐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你们想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病痛折磨吗?”
当然不想,楚千蕴心里也清楚,大姐的病越来越严重,如果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都愁眉苦脸干什么?回去吧!有了银子,咱们还可以买点调料,看这势头,过段时间没准调料都没得卖了。”
现在只是粮食紧缺,说不定到后面啥都买不到。
“舅母,谢谢你。”刘禅熠真诚的给元娘道谢,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舅父舅母付出太多,以后他一定会好好报答。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说话间,三人萧条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
而他们的对话,被客栈二楼倚在窗户边的曾权听了个十乘十。
心中暗忖,眼下情况,让百姓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像刚才楼下那样的百姓多如牛毛,官府再这般不作为,硬要把人都往绝路上逼,暴乱是迟早的事。
不禁回头对着房间中的人道:“恐怕罗阳城也要乱了。”
罗阳城的局势十分紧张,他们自然知晓,来到这里七八日有余,该打听的消息没打听多少,反而是被城中的混乱打断了线索。
“像现在的情况,官府就该出面调节,拿出部分官粮接济百姓。”
官府的不作为让杨之焕恨得牙痒痒,很想利用身份做点什么,可他们是秘密出京,身份哪能曝光,纵然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他们带着任务秘密而行,并没有带多少人手。
辗转来到这里后,才发现这里比传说中更加混乱猖狂。
“以前只听说过大邑洲的彪悍和野蛮,没想到实际更甚。”杨之焕气愤不已。
顾茗小撮了一口茶,“罗阳城一直由三大世家联合把控,郡守不过是个傀儡。如不能推翻世家的统治,根本就帮不了老百姓什么,起不了任何作用,你以为朝廷不想把这些把控经济命脉的本土势力一网打尽。
努力了这么多年,派来的人手不少,哪一个镇守不是死于非命,偏偏朝廷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派兵围剿,毕竟还得靠他们阻止阿尔勒族人的入侵。
世家联盟为瑱启守好这道屏障,朝廷也只能私下Cao作,万一把人逼急了,反过来联合阿尔勒攻打瑱启岂不事得其反。
这样微妙的局势,明面上是不可能打破的,世家主动阻挡了阿尔勒入侵,朝廷所付出的代价便是放之任之,也就造成今天的局面。”
从他教导太子开始,各个地方势力盘踞,早已烂熟于心,太子登记后亦时常和他讨论分析各地局势,该用何等方式方法解决,这都是他们未来要实现的抱负,本打算处理好京都的局势,平定各藩王间的争端,便着手处理各地方上的毒瘤,没想到变故来得如此突然。
“那就任由这些人一直猖狂下去吗?”杨之焕任是一副气狠了的模样。
罗阳城是大邑洲最繁华的城,理应按时交税粮,却每次都拖三阻四,给户部哭穷,诉说这里的艰辛和不易,就算派了官员来核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能按最次等城市标准纳税。
“之焕兄稍安勿躁,气坏身子还是自己亏,世间不平之事太多,咱们能做的只有尽快找到小太子,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才能拔除这些钉子。”
曾权无奈的安慰好友一番,自己都觉得这话没什么说服力,且不说他们还没找到小太子,就算找着了,至少也得培养二十年才能成才,眼下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他心里隐隐不安,恐怕他们等不到那个时候,瑱启便会四分五裂。
“对,我们要尽快找回太子。”不再纠结罗阳城的事,杨子焕把心思拉回,想到他们收到的消息,小太子很可能被卖到了罗阳城。
之前他们已经把京都翻了个遍,都没获取什么蛛丝马迹,最后是从一伙盗墓贼口中打探到一些猫腻,虽然那两人说话颠三倒四,还牵扯出鬼怪之说,可他们更倾向于人为,所以小太子可能被那个女人带走了。
当时他们震惊了好久,孤身一人,一介女流居然可以从皇陵那样守卫严密中,来去自如, 不惊动任何人,实在是想破脑袋也没想通那人是怎么办到的。
朝堂上,江湖中一一排查,根本就没这号人物,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