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之间一番交谈,关于容骁留下的迷茫,心中的那些难明,至此时之始,云霁心中通明,心明通透。
站起身走至云老王爷一旁,云霁双膝跪地作辑,恭恭敬敬对云老王爷行一个大礼。
“祖父,容骁已不在,他留下了云霁,娆娆亦告诉云霁,既然他选择成为云霁,那么往后就只是云霁,云家儿郎,只是祖父与祖母的孙儿。”
俯身叩头,云霁叩首三下,云老王爷没有阻止,而是在云霁一番话间,眼眶一时发红,似被涂抹上朱砂。
许久许久时,方才双手有些颤巍的将云霁扶起,未曾再有多言其他话,拍了拍云霁的肩膀,从来都是他这脉云家儿郎,而今回来了就好。
“老王爷,有客来访。”
殿外,云伯这才出声。
那位小厮也已至主客司。
小厮代他家主人前来拜谒,只因此前时他家主人有事耽搁,未曾第一时间来拜谒云老王爷,所以今日一早遣了下人来此。
小厮送了礼,将他家主人的问候转述,随后便告辞离开,未曾有多待着。
所送礼,乃画宝斋一方极至上好的砚台,砚台四周雕刻以青山绿水,纹路细致,似真实山水跃于山峦。
云伯刚取出来礼,面色却一时变之,遂两步将那方砚台递给云老王爷,便迅速出去殿中又把守了殿外。
此方砚台,内有玄机,其青山绿水之间,二三节石竹,所雕刻之手法Jing妙,仔细观之,竟似一句暗语。
云老王爷仔细瞧着,须臾,他眉眼之间生出一抹凝重,快步至桌案间。
提笔。
“车骑将军吴阳入狱。”
这八个字刚写下,便入了自内殿走出来的云霁眸底。
他之隽美眉间,为此也生出浓墨。
不只因这位车骑将军吴阳乃容枫儿时的伴读之一,是容恪属意培养的一员大将。
还因这位吴将军入狱这则消息却是如此送到云老王爷手中。
莫非此人乃祖父安排之人?
“怕是风雅小居暴露。”
云老王爷这一言沉重出口,云霁心中再一时浓墨。
可风雅小居又是如何无端之间暴露?
这一点,云老王爷此时还难以想明。
“是云凌。”
隻一句话间,云霁却已了然何故,定是云凌那边出了岔子,可以云凌警惕之心,又怎会轻易出现岔子。
“祖父,此事怕为竹先生那边之事所牵连了,今不明事由,孙儿先去瞧瞧,您这边先莫动,免再生何事。”
想到而今苏娆与云凌他们还在仙鹤居中,若是云凌的问题,那么苏娆和苏二他们那边岂非是也有危机。
当即,云霁留下这话,就要离开。
且吴将军被抓,如此心腹竟为别人安排,以容恪为人,吴将军背叛他,他必会使尽各种手段让吴将军说出背后人,一旦吴将军受不住刑罚…
“霁儿,务必保住吴将军。”
云老王爷隻交代这一句,今吴将军被抓,若无法保住吴将军,那其他安插在澹梁未曾暴露的暗探心中是否会有所动摇,吴将军不可出事。
至于风雅小居,那里也只是他让吴将军用来与澹梁各大家交好之地,非有何等重要的情报,当舍则舍。
后,自袖筒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云霁,见此令,吴将军会随之而走。
能以令牌号令,祖父在这澹梁国中所布局势力,皆非一二等闲之辈。
裴侍郎,吴将军,皆乃容恪之心腹,却是祖父安排,不知还会有谁?
瞧着一眼,云霁接过令牌,对于他心中这一息想法,未曾再有多言,迈步离开,只是在走至门前之际,云霁还是转过来身,再道一语话:
“阿靖至这澹梁,背后亦有祖父促成吧!”
就这么问出口,随即,云霁离开了。
并未再想要一番解释,他心中最困惑的疑惑已解开,这其中再还有多少他所知或者不知之事,都已不再重要。
他所在乎,祖父对他真心,阿靖安然无恙,娆娆心有他,如此足矣。
云霁就这么离开,云老王爷怔了一下,随后方轻摇下头,深着眉眼。
“霁儿,人心不古,何况皇朝之家,祖父虽布局已久,可最终或许还是须得以兵力来镇压,能在云琅刚恢復安稳之际就出兵,唯有皇上才能轻易出兵,而朝臣又难以阻挠。”
云霁来时,是从主客司后司跃墙而入,走时,也是从此处跃墙离开。
“云霁。”
刚出来主客司,苏娆就在这处巷道等住云霁。
苏娆与云霁多次潜出主客司皆是在这条巷道内,所以这次,苏娆就在此处等候,她知云霁会从此出来。
“娆娆,可是仙鹤居中已然出事了。”
眼见苏娆安然无恙,云霁心中着急一刹消无,而苏娆却在此处等他,却不是进来了主客司,云霁便心中明了,他们此时是尚不回主客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