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三日过。
澹梁皇惜百姓之苦,着令刑部与京府衙门不眠不休三日夜,今已查明真相。
诚如云老王爷所道,今将告示贴于皇城之内各个角落,为澹梁百姓所知之,当日所行造乱之事就乃前朝余孽而为,今已将余孽尽数抓获。
更有在又过一日之后的悬首示众,为澹梁百姓所观之,余孽皆被斩首,百姓皆可安心,有他们仁德爱民的澹梁皇在,澹梁皇城绝无乱事起。
澹梁国必安。
被抓到的那些刺客们皆是在午门之外斩首的,血溅斩首台,澹梁皇城的百姓未曾如那日时被吓,而是一个个拍手叫好,这些蠹国害民的祸患皆已俯首,岂非大快人心之事。
为此,整个梁京都,这澹梁皇城之内再次热闹,尤其花街柳城之内。
因皇城之乱而歇息了三日夜的鼓乐,与今夜里再次响起,才子佳人,以文会友,管弦箜篌,以乐赋情。
这一派的祥和之景象,人间安乐之地,可任谁又想到,就在这夜里,就在风雅小居后院中,地上又现一滩鲜红血迹,以及栽倒趴在血迹中的一个受伤人影,不知其身死与否。
就在风雅小居内小厮要发现之际,早一刻,被早来一步之人将之发现及时救走,那一滩血迹也被跟随属下及时处理妥帖,免为旁人发觉。
此一事也只在悄无声息之间所发生,并未曾有影响到澹梁皇城内再起的繁荣,澹梁皇城内城中那日街间刺杀乱事,至此刻似乎真正结束。
在澹梁皇和丁老认定内,苏娆这边以残败而收场,他们之间这次明面上的交锋,终究是他们赢了局面。
逍遥楼被彻底的扣上去了‘前朝’二字,这与江湖杀手组织势力给予寻常百姓的恐惧,逍遥楼可已不止成为澹梁的忌惮,也将成为其他两国忌惮,就算苏娆平安着,可自此后,逍遥楼楼主和逍遥楼,可就是天下公敌,只能永远藏在暗地里。
“前朝余孽,妄图在皇城之内生事,真当寡人拿尔等只能束手无策。”
此一局虽败,却亦胜。
因此,澹梁皇心情俱佳,对待云皇后之态度,也是愈发的温柔体贴。
而与苏娆这边而言,苏娆前朝公主身份未曾有任何实质性证据证实,唯有当日那些刺客喊话,这做不得真。
澹梁皇针对苏娆所设那局也因云老王爷的到来而被无意间那般破之,如此来,苏娆他们未曾有丁点损失。
至于逍遥楼是否被冠上去‘前朝’二字,是否让其他两国因此忌惮。
且不说云琅这一边,既有云霁在,又有苏二与云穆靖之间那层已然理不清的纠葛,云穆靖这个新皇如何也不能够成为敌对,云琅是友非敌。
而诸暹那边,暹毅迟韶早知苏娆身份,更在他知苏娆乃前朝公主之时,他心中就已认定逍遥楼乃前朝残余势力,既早已认定,今又怎会生忌惮。
且有容皇后毒害卫皇在前,卫皇之亡在后,倘若让暹毅迟韶知他皇兄身死其中或还有澹梁手笔,怕是届时就乃澹梁惹火烧身,自取灭亡。
这个中缘由,苏娆皆清明更通透,那按理来说,苏娆便不该生出一种表情。
一种还是澹梁这边魔高一丈的沉凝表情,只因为他们还是着了澹梁皇的道,确切来说,是着了丁老的道。
自那日街间乱事后,在澹梁皇着令彻查三日间,云风暗中前来见苏娆和云霁之时将他们那边所生之事禀报。
知竹先生已被妥帖安顿,无甚碍,所以苏娆才会任由着那三日的彻查,因为苏娆心明,就算再怎么彻查,容恪也绝难查出能将她牵连进去的任何证据,就算是伪造也无法牵连到她,因为她有云老王爷相护着。
三日的彻查,也确实如苏娆所想着,除了容恪所编造一番在苏娆看来真是极为可笑的胜负,以及不知又抓了那些倒霉的冤大头外,他们无任何坏事,她这边无任何的损失。
直至,昨日夜间里在风雅小居后院所发生那不为人知之事为苏娆所知。
救走那受伤之人来信,他之一份信笺的送达,让苏娆与云霁皆沉心。
只因来信乃苏二所写,而受伤者乃云凌。
昨夜里,是苏二救走云凌。
本该护送竹先生安稳撤离的云凌,却在昨夜里不知为何会在风雅小居后院重伤昏厥,被返回内城又至花街柳城风雅小居的苏二和苏寒那般撞见,云凌才得以被救,不至殒命。
在救了云凌后,苏二便让苏寒去寻了云风,也就知晓了竹先生之事。
而今,云凌既然出事, 想来怕是竹先生那边危机,于是苏二当即让云风将此事告知苏娆和云霁所知晓,又让萧沐白与依影速联系竹先生那边,尽快知晓竹先生那边可生何事。
……
风和日丽的澹梁国,嫌少有天色极为不稳定的情形出现,因为澹梁国中一年四季如沐春风,风调雨顺。
像日前时那样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风雨,也乃极为少数时候才降临一场。
所以,今夜皇城内的夜空,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