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失了烛火的屋内,昏暗的让眼前陷入了漆黑,也就使得其它感官被放大。
无论是感觉,还是听觉,在这一息时刻,都将会为之颤动。
“你…逃…不…掉…”
这每一个字,自嗓中出来, 一字一说,让苏二的咽喉似被那刀刃一刀一刀凌迟,可他还是粗沉着气息扯出这四个字,又一次撕裂他的声带。
捏着云穆靖肩膀的那双手,手上力道之大,让云穆靖感觉她的肩胛骨都在咯嘣作响,已然要被捏成碎骨。
肩膀之剧烈疼痛,疼的似都要麻木之际, 才被松开, 苏二后退一步,在云穆靖又一语他可真是疯了之言下,苏二转身大步离开屋,再次出去。
而在苏二出去后,后脚,便再次传来苏寒的话,他替苏二再一次传话。
皇上且安分守己待着,莫想着逃,否则他家公子并不介意去寻上霁月世子一遭,让霁月世子继续为着他这从不省心的‘弟弟’而劳心费神。
此言威胁,云穆靖被惹着的粗沉怒火又无处可发,让屋内再次寂寥下来。
而出去屋中的苏二,又负手后背屋外,虽气息已平,可苏寒还是能感觉,感觉着他家主子沉痛的内心,抓着那金衣暗卫的手因此不曾有松开。
直至站至后半夜,苏寒都感觉他抓着金衣暗卫双手的手腕发麻至僵硬之际, 苏二才又动,转眼看向苏寒。
待到傍明之际,再回去内城之中。
最危险的地方也将是最安全的地方。
白日生出那等之乱,澹梁皇城已动,出去皇城的各路而今必皆已是严防死守,此时已非他们离开好时候。
虽苏二而今已难开口,可苏寒打小跟随着苏二,苏二只需要一个眼神,苏寒就能明白苏二让他去做什么。
苏寒这才如释重负的快速松开了那名金衣暗卫,稍稍活动自己发麻的手腕。
待手腕舒服后,苏寒便准备去收拾行囊,将他们停留过此地的痕迹皆清理。
既要重新回去内城,那他们在这一座院内待过的痕迹自是要清除干净。
可就在苏寒刚迈出一步时,突兀一声‘咔’。
是院墙之外传来的声音。
苏寒尚未曾有反应,那墨色身影已动。
隻一道虚晃,与夜色下,院墙外被扔进来两个物体,砰的摔砸院中, 激荡起院中暴雨过后尚残留的水坑内水渍溅起成水花,伴随着些许泥渍,污染了他们所着那夜行黑衣。
随即,那极快速度跃墙而出的苏二也再跃墙而入,寡淡到隻觉的冰凉漠感的眸子瞧着这两个被他扔进来的不明物体,走过来后,伸出手。
“收到了何消息,别让你们皇上为难。”
苏寒也已大步过来,见人乃云穆靖的其他金衣暗卫,他便又做苏二的传话筒。
把传信交出来,别让彼此都难做。
暗中保护云穆靖的这另两名金衣暗卫,本就被苏二那一下扔摔的rou疼,现在还被苏寒如此威胁,两人皆气息一时难平,可又打不过苏二,就连他们的皇上和首领都被其钳製。
一时,这两名金衣暗卫看向彼此一眼,却还未等请示首领交还是不交,苏寒已在苏二的指示下直接强行扒拉了其中一名金衣暗卫的衣服,自他衣襟内拿出来了刚收到的传信。
云穆靖本就吩咐金衣暗卫盯着暹木亚玲,而今,暹木亚玲出事之事,他们这边自然就最快收到了消息。
见得信笺之内写到暹木亚玲所出之事。
在澹梁皇前至了云皇后寝宫之后,今其生死未可知,是否需暗查搭救。
苏二那双漠感寡淡之眸,此时刻,其内里似滚动了黑色漩涡,汹涌澎湃。
本已平稳着了的心,也再次波涛汹涌。
急促的涌动,让他都感觉不到了何为疼着,何为疼着过头之后的麻木。
再望去那间屋,苏二这一眼波涛,似乎是想要彻底的瞧清里面之人。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以云穆越引澹梁入局,竟同时将心思动在暹木亚玲身上,可是想同时将诸暹也拉进来,好一箭双雕吗?
如此心机深沉的云琅新皇,他是否其实从未曾真正认识过她,她到底还有多少他不查的面貌,她曾对他所表现的那丝毫情意,是否也只是其一种手段,只是一种想要将他留为己用的他的手段,隻想将他变做她手中刀刃,只是一把屠刀而已。
苏二隻感觉着,他的心,在此一时刻,沉郁的似是被浓墨彻底的渲染,一隻无形的大手捏的他心口窒息。
拿着信笺的手,缓缓捏紧,信笺当即化作纸屑,却依旧难消苏二手背那暴起的青筋,一根根似是要撑破皮肤。
苏寒再瞧着,双手又一次握紧后背的双刀刀柄。
刀柄朝下,只需一拔,即可现出锋利刀锋,为他的主子去披荆斩棘。
……
翌日。
天边的云,卷起千翻波澜,夜色星辰过后的次日,又是再次的天朗气清,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