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本宫能干,皇宫交给你,本宫很放心。”她也实在不想再去收拾老皇帝弄出来的烂摊子了,她,还是等着尘埃落定吧。
苏清意觉得皇后很可怜,这一辈子都没有为她自己而活过。
女人遇上一个狗男人,会造成一生的不幸与苦难。
皇后若不当皇后,无论做什么都是惊才绝艳,偏偏嫁给了老皇帝这样的货色。
“本宫乏了,就先回宫了,你若有用得上本宫的地方,只管派人来寻本宫。”皇后彻底甩手不干了。
苏清意:“娘娘回宫路上注意风雪。”
皇后笑了笑,她都没多少年岁可活了,还能遇上一场大风雪,又何必再看真实的风雪?
送走皇后之后没多久淑妃也来了,淑妃猜测皇后会来,她特意来得晚些。
“孩子你还好吗?”淑妃心疼得要死,怎么偏偏就她家的孩子遭罪了呢?
苏清意在淑妃面前跟个没事人似的:“娘娘怎么过来了?”
淑妃说:“我都听说了,醇国公发动了兵变,正在攻打皇宫。”
苏清意:“娘娘不怕,叛军打不进皇宫里来的。”
淑妃无声叹气,她担心的并非是这件事。
“你一定为此累坏了,恪儿呢?他有没有消息传回来?他何时能回来?”淑妃可以肯定的是,萧恪要是得知苏清意撑着这偌大的宫城,会很心疼。
苏清意上次和萧恪写信还是没有去黎融那里小住时了,她也不知萧恪目前究竟在哪里,她只是道:“殿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相信,萧恪一定会早日赶回来的。
淑妃眼眶发热,几欲溢泪。
“娘娘,我……还得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苏清意低下头,不想让淑妃瞧见她的失态,“太尉府的一个管事背叛投了反贼麾下,将王妃骗出了王府,挟持而去,王妃她,她……”
苏清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低下头也没能挡住泪珠低落在她的衣裳上。
淑妃张开双臂揽住了苏清意:“我明白了,孩子,你不必说,我都已经明白了。”
张氏,成了这场叛乱的第一个牺牲品。
苏清意从昨天到今天,终于大哭了出来。
她真的、真的没有那么坚强。
此时此刻,苏清意好像明白了为何她的母亲会郁郁而终。
她的母亲曾无比崇敬河间侯府的气节,而父亲作为河间侯府的世子,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却不愿意再去牵扯陈年旧事,只有母亲执着于为河间侯府众人报仇雪恨。
母亲执着,多年不曾改变,她却一直得不到最亲近的人支持,父亲只会劝她放弃,劝她过安生日子,分明是自己曾经无比倾慕的人,最终走向了陌路,得不到他哪怕一点在此事上的温情。
苏清意在淑妃的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温情,再坚强的人都会需要安慰的,淑妃安慰了她,安慰了在混乱中强撑着去应对的她。
她又想萧恪了。
萧恪也会安慰她,并且会安慰好她。
苏清意不太分得清她对萧恪到底是何种情感,她只知,萧恪于他而言,承担着很重要很重要的角色。
……
马蹄飞溅起大雪,前蹄高扬而停,马背上的人跳下马去,单膝跪地:“殿下!京城急报!”
萧恪坐于马背上,身后是一队气势不凡的军队:“报。”
“醇国公叛乱,以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金吾卫逼宫造反,京城请求支援!”
萧恪心跳一乱:“侧妃和王妃她们如何?”
“侧妃带人去了皇宫,王妃……死于反贼剑下。”
萧恪失神:“你说……王妃死了?”
……
叛军攻打也不是时时刻刻,是人就得吃饭休息,打了那么久是个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趁着叛军休息的间隙,萧征在宫墙上重新排兵布阵,补充弓箭,加强防御,待叛军再来时好以箭阵伐之。
他也很久没有合眼了,不过他到底身体底子好,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他的疲惫,指挥着所有能用的人。
醇国公打的是诛杀逆贼的口号,而这个逆贼就是成王殿下,这手Cao作台过无耻,简直是贼喊捉贼,如果不能击败醇国公,将醇国公拿下问罪,萧恪搞不好还得背上一个弑父的骂名。
在不要脸这一块儿,真是无人能与醇国公相比。
幸运的是嘉王和平王也参与到了对抗反贼之中,他们虽然手中没有军权,可到底在京城经营了这么多年,又是皇子,不会坐着挨打。
只是这京城还得来人主事,而这个人必须是成王殿下。
谁在此事主事,谁就顺理成章地能成为下一个名正言顺的大渝皇帝,天下人对于名正言顺看得很重,若是名不正言不顺,总是容易引起非议。
萧征在心中祈祷着他家殿下能早日回京,不然到时候名正言顺当上皇帝的,说不定就是嘉王或者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