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皇宫里行走的规矩颇多,苏清意又是第一次进宫,跟着萧恪只专心走路,别的什么都不看不听,幸好他们带进宫中的礼物不用自己拿,不然非得累死不可。
“宁福,你将侧妃献给父皇的礼物送到宣政殿去,记住,话要说得漂亮些。”走了一段路之后萧恪忽然道。
宁福领了命:“是,奴这就去。”
老皇帝的身体亏虚得厉害,能得暖玉这样的好东西,以他那虚伪做作的性格,少不了是要去淑妃的永宁宫客套一下的。
贤妃是个急躁的性子,得知萧恪带着苏清意进宫,必然要上永宁宫去找事,再让宁福稍加引导,皇帝就能赶到贤妃找事的时候到永宁宫。
不管皇帝对贤妃有多么宠爱,苏清意才给他送了大礼,他便不可能让苏清意被贤妃为难,况且,以老皇帝的想法来看,他多半还会为了让苏清意继续给他送礼物,装模作样一番。
苏清意想,萧恪还真是不容易,没有一个得力的母亲能让他子凭母贵,从小还得在这么个糟心父皇的眼皮子底下艰难生存,还硬生生的将他的母妃给接出了冷宫,封了淑妃。
萧恪果真是,能干至极。
永宁宫在整个皇宫的后边,他们要横穿整个宫城才能走到永宁宫,苏清意一路走下来,脚都软了,这还是萧恪故意放慢了脚步与她同行的结果,不然就萧恪那个体格,早就走到永宁宫了。
永宁宫伺候淑妃的宫人皆是萧恪亲自挑选的,绝对忠心,见到萧恪来了,各个脸上都带着笑意。
“殿下好。”
“殿下安。”
“见过殿下。”
看得出来是极为亲近萧恪的。
萧恪一一颔首,淑妃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如月从屋里出来,迎接萧恪和苏清意。
“殿下安好,苏侧妃安好。”如月屈膝行礼,“娘娘已经在等着殿下和侧妃了,快快请进吧。”
萧恪领着苏清意进了屋内。
“儿臣给母妃请安。”萧恪规规矩矩地跪下,给淑妃磕了头。
苏清意在萧恪身后也跟着跪下,行了参拜大礼。
“快起来快起来。”淑妃声音都是柔和的,“难得有时间来母妃这里坐坐,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萧恪起了身,苏清意才跟着起身。
不得不承认老皇帝是个会享受的,哪怕淑妃并不受他的宠爱,那也是一个姿色极为出挑的女人,年过四十仍然如同三十岁的人一般,保养得很好。
自然,若是没有被萧恪接出冷宫细心照料着,淑妃早就在冷宫里蹉跎得不成样子,说不定连性命都没了。
“这便是新过门的侧妃吧?”淑妃向苏清意招了招手,“孩子你过来,让本宫瞧瞧你。”
苏清意上前,乖巧地让淑妃打量。
萧恪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苏清意在母妃面前倒是听话,跟自己斗智斗勇时判若两人。
“一看就是个好孩子。”淑妃对苏清意很满意,“恪儿,你要好好地对人家。”
萧恪起身抱拳:“儿子知道了。”
苏清意觉得淑妃是个很有趣的人,她形容自己时,用的是“新过门的侧妃”,而不是纳的侧妃,还让萧恪好好地对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淑妃正经的儿媳妇呢。
也许是淑妃作为皇帝的妃子,深知为人妾室的不易,自己也吃过苦受过累,所以并没有身为皇妃的高高在上。
“妾身给娘娘带了一匹浮月锦进宫,秋日渐冷,娘娘也好用来裁制秋衣。”苏清意回头喊了一声,就有人把那匹浮月锦给呈了上来,“月白色的,娘娘看看合不合心意?”
淑妃作为皇妃,自是见识过不少珍贵的物件,这浮月锦极其难得,一匹价值万金,苏清意出手是真的大方,连这般好东西说送便送了。
宫人小心翼翼地将包在浮月锦外的绸子拉开,生怕损坏了里面的浮月锦。
月白色的浮月锦带着淡淡的光辉,仔细看还能看见细微的纹理,料子也柔软不易褶皱。
淑妃当真是被惊艳了:“果然漂亮!”
苏清意体贴道:“娘娘喜欢便好。”
至于送给皇后的那一匹,在前往永宁宫的路上就派人和金玉满堂的点心盒子一道送去长乐宫了,想必皇后也已经收到了那匹光华璀璨的浮月锦。
要是皇后心情一好,说不准还要见见苏清意这个送礼物的人。
“如月,你将浮月锦收好,找时间替本宫做身新衣。”淑妃手掌抚过浮月锦,眼底的喜爱之意怎么也遮挡不住。
“儿子给母妃带了金玉满堂的点心,母妃尝尝。”萧恪这才把自己带的点心盒子让人打开来送到淑妃手边。
萧恪是个孝顺的,他只要进宫就会给淑妃带些民间的东西,只是他不经常进宫,淑妃难得见到自己的儿子。
身为亲王,萧恪本是有随时进宫的权利的,只是常常进宫,免不了又要被扣上一顶前朝后宫相勾结的帽子,哪怕只是进宫和淑妃一起吃顿便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