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闪身一躲,抓住那只手狠狠撇开,衙差猝不及防,一声嗷叫,引得其余人纷纷拔刀。
“此女心虚反抗,把她拿下!”
“慢着。”一道温和的女声轻扬,喝住了眼前一触即发的场面。
岁安笑容温和,柔声解释:“几位官爷误会了,我们虽是商户,但也是女子,女子行商本就不易,外出自然更加警惕,官爷一来,二话不说就要对她动手动脚,她反抗也是正常。”
领头的衙差盯住岁安,冷笑一声:“若你们肯配合调查,我们自不会为难。”
“当然。”岁安笑容不减,乖巧又配合,“身为大周百姓,理当配合官爷办案。”
说完,岁安给了玉蝉一个眼神。
玉蝉会意,手上内劲一推,松了那衙差,然后将面上的银面具摘了下来。
不止是衙差,其他人也都瞄着这头,悄悄打量着玉蝉的样貌。
然而,连衙差在内,没人看出这女子的容貌有何问题。
衙差皱了皱眉,提刀指向后面的:“你们,都把面具摘了!”
万柔轻轻吞咽,余光里看到商辞正抬手摘面具。
她暗暗吸一口气,也拿下了面上的面具。
山铮目光轻动,眼神在万柔和商辞之间来回逡巡。
只是两张平平无奇,十分眼生的脸罢了。
玉蝉看向衙差:“官爷都看过了,可有什么问题?”
衙差短暂的愣了一下。
下一刻,那领头的衙差直接将矛头指向岁安:“还有你,摘下你的面具!”
岁安看向那说话的衙差,明明脸上笑意依旧,可就是让人觉得氛围一点点沉冷下来。
她一改刚才的温柔配合,竟坐着没动。
这下衙差有了发难的由头,再度上前准备动手,结果别说是碰到岁安,来人才刚上前一步,便被突然出手的玉蝉摔翻在地,顿时惊起一片慌乱,围观的之人纷纷避退。
剩下的衙差见状,一拥而上。
谢原眸色一沉,抓起面前的酒盏抖腕掷出,砸中冲在最前面的衙差,那人一声痛呼往后栽倒,顺势带倒身后两人,一招之内,直接放倒三个。
余光里黑影一闪,岁安转头,只迎上一道劲风,谢原已起身跃出,他手无兵刃,身法却快如闪电,招招直击命门,不出十招,几个衙差已经全被放倒,还被卸了下巴,收招同时,他抬脚踩上领头衙差的背,将人钉在地上不得动弹。
东阁外忽然传来动静,以玉藻为首,几十个带刀护卫冲了进来,携凛冽杀气将整个东阁包围。
周遭看客瞬间退避回自己的位置,连商会的几个掌事都大气不敢出,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太快了,明明前一刻还是青字号的人被针对,眨眼间便反转了。
山铮还在岁安的座旁,他眼中划过几丝罕见的错愕,冲岁安干笑两声:“少东家,这是要做什么?”
谢原看向岁安,冲她飞快挤了一下眼睛,岁安心领神会,笑着接手这个局面。
“诸位先别慌。”岁安缓缓起身,绕出座位,“如各位所见,几位官爷来这里,是要搜查朝廷逆贼。只是几位官爷似乎不太懂搜查的步骤,人手也不足够,所以,小女子托大,在此协助一二。”
岁安走到那个被谢原踩着脑袋的领头跟前,居高临下。
“这位官爷,若要搜捕逆贼,首先,你得将搜查的范围控制起来,否则,你在这头热火朝天的盘问无辜,犯人可能已再次逃脱。”
这些衙差们没法说话,只能发出啊啊声,但这并没有打乱岁安的思路。
“其次,查问的方式,其实不必这般粗暴,比起揭露一个女儿家的容貌,籍贯文书,沿途路引,甚至可证明身份的其他文书,都可作为搜查线索。”
岁安扫了眼旁人,微微一笑:“对了,既然几位官爷提了,我便多嘴解释一句,昔年家母以女儿身经商,个中自有诸多不便,加之经营行当需在途奔波,所以掩面示人,亦是自保之法。”
“小女承母之训,效法行之,既是自保,亦是孝道。更何况,想要证明我的身份,再简单不过,青字号经手过的生意我都清楚,在场若有曾与青字号合作的东家,只需站出来与我核对细则,便可知我货真价实,除非官爷想说,我青字号就是朝廷逆贼,否则,只因我不愿露面便被定罪,是不是太冤枉了些?”
说着,岁安话锋一转:“不过,逆贼还是得查的,小女子先做个示范,在场的各位效仿证明即可。”
岁安话音刚落,玉蝉已了然的从怀中掏出随身携带的身份文书。
商户行商,除了要带证明身份的籍贯文书,还有路引,经商交税的证明。
这些都可以证明身份。
玉蝉将文书递到了领头衙差跟前,也不管这人现在还有没有心思查看,反正是给了。
岁安:“几位官爷看清楚,这些可都是官府盖过官印的真迹。若你们连这都认不出来,我倒是要怀疑,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