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没笑的,计较这些做什么。顾见山又笑了一下,“嗯。”姜棠心道,谁知道他笑什么,她还能管着人不让他笑了,“可曾用过饭,若是没用就在这儿……”顾见山先道:“还没用呢。”姜棠:“那你先等会儿,我去端饭。”顾见山:“我跟你一块儿去,姜棠,我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学。做的不好的,你直接跟我说。”姜棠觉得今儿顾见山怪怪的,又说不出来的那种怪,她仰着头问:“你是不是有事要说?”顾见山立刻摇摇头,“没有,只是端个饭而已。”说着,又忍不住笑了。姜棠准备的东西不少,本不想让顾见山看她准备了这么多东西的,但转念一想,本来也是因为他,看见又有何妨。“好了,走吧。”厨房和正屋不过隔着一道墙,里面东西可不少,买来的柴和炭,还有大大小小的腌菜酱菜。姜棠看着顾见山揭开锅盖,然后一样一样把吃食全端了过去,来回端了几次。顾见山:“我正巧饿了,今日在你这儿多吃点。”这话并不作假,也不是看姜棠做的多才故意多吃,昨日忙了一天,早晨被赶出府,然后去了官府弄户籍,下午收拾东西。一天到晚,就从街上买了点吃的,随便填了填肚子。正院以后不会再留他吃饭了,他倒是不缺银子,但喜欢这样两个人一块儿坐下吃。顾见山问:“你吃过了吗?”姜棠点了点头,这都什么时候了,早就吃了。顾见山道:“那再陪我用点吧,不然我一个人不好意思吃。”他在军营忙,这三个月不在西北,不方便写信。而且他往外传东西,很多都要被查看一遍,最后干脆就不写了。姜棠写给他的信他全收到了,回来时有问春台,了解的并不少,但他还是想亲口问问,亲耳听姜棠说一遍,“我不在的日子,你过的怎么样。”姜棠戳了戳刘大嫂买来的烧饼,道:“挺好的,你走之后我就去了江南,然后忙活新铺子的事,那边商人可多了,不仅人多,一个个心眼比蜂窝还多。有一家算盘打的,我隔那么远都能听见响,你可知道他想做什么?”顾见山微微俯下身子,认真地问:“做什么?”姜棠道:“想让锦棠居的点心去他们铺子卖,我又不傻,怎么会做这种事。”姜棠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也不知是在笑这事,还是因为顾见山笑的,她好像也是笑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刚才嘴角是向上的。也不知为何。顾见山笑道:“心眼的确比蜂窝多,把点心放在那里卖,到底是谁的点心谁的铺子,想得倒是好。你去江南,也并不容易,说来,我还有锦棠居的分成,当初是四嫂找的我。”当初陆锦瑶屡屡试探,他想法子避开那些话头。陆锦瑶早就知道,如果不是陆锦瑶,也不会走到今天。姜棠道:“其实也还好,有怀兮帮衬,还有铺子里一群人陪着我。不过也长见识了,让我知道除了盛京,还有别的地方,风景秀美,景色如画。”顾见山:“我从未去过江南,日后若是有机会,你再同我去一次吧。”顾见山笑了笑,声音是不同以往的温润,可他心却在抖,“姜姑娘,我如今已经离开永宁侯府了,若姑娘点头,不日我就会请人上门提亲。那人正是我上峰的夫人,也是为你主持及笄礼的人。”长宁侯夫人冯氏是徐桢南的夫人,两人相结于微末,至今也未变过。顾见山道:“姑娘也不必担心我同侯府有任何牵连,我如今和永宁侯府无关。我的婚姻嫁娶,全凭我自己做主。”顾见山:“还有,脱离永宁侯府是我自己的决定,是为了我自己,与姑娘无关。”的确是为了娶姜棠,可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顾见山说的稀松平常,好像这事也如这样轻描淡写般容易。姜棠突然想起那日在锦棠居听到的话,也是顾见山说的。离开永宁侯府。 独自生活的第三十七天顾见山那时说, 他可以放弃侯府的继承权,这样不会影响到子侄的婚事,该孝敬爹娘的依旧会孝敬, 而扫清一切再来提亲是在兑现当时给她的承诺。尽管这个承诺顾见山并不知她隔着一道墙听见了。那时听到,心里震撼多于感动, 震撼的是顾见山能想到这个份上。至于以后做不做,姜棠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未定之数太多, 意外也太多,他们能走到哪儿谁说的准。更何况,顾见山不在的时候郑氏曾来过一次, 大约是顾忌顾见山和她曾为侯府做的事,所以态度格外温和。那时姜棠想, 郑氏不会只来一次。以后再见会说什么,会不会哭着同她说,离开顾见山对两人谁都好。顾见山走的时候, 姜棠答应过, 只信他的话。可他没回来的时候,她也偶尔想过, 再见时顾见山会不会亲口对她说, 他要娶别人了,又或者,给她讲一番大道理,让她委屈一下。
顾见山没有,而是斩钉截铁地告诉她, 他该做的已经做了, 若她点头, 不日上门提亲。姜棠心跳的飞快, 她想点头,但想问的更多,“你,你爹娘有没有打你。”顾见山摇了摇头,“真没有。”伤心气愤指定是有的,但万事难两全,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被他赶上。既想要娶姜棠,还要爹娘不顾侯府小辈们的前程。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家世不重要。跪了一晚,对顾见山来说不算什么。而且,无论日后结果如何,他与姜棠过的好或不好,顾见山都不后悔如今的决定,说到底,他是为了自己,没必要借此胁迫姜棠嫁给他。但姜棠若是不答应,他心里肯定会不好受。姜棠没有立即答应,让顾见山心里蓦地一跳,他问:“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