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靖王殿下求见。”“他来凑什么热闹,不见!”“靖王殿下说,知道陛下正在查问郡主一事,他可以作证。”“怎么?景琰也搅在这里头了吗?”过不多时,萧景琰一身银锦缎衬玄色底袍大步走了进来,“儿臣参见父皇。”“你说可以作证,作什么证?”“儿臣今日进入过昭仁宫院内,亲眼看见郡主神志昏迷,而当时,司马雷确实就在郡主身旁,行为即是不轨,当时情况紧急,不得不失礼,想要强行将郡主带出,太子和贵妃为了阻拦我,竟下令侍卫乱箭齐发,好在郡主的侍女对贵妃娘娘口头上劝诫拖延时间,直到太皇太后驾到。”“乱箭齐发……?”“请父皇细想,若不是心中有鬼,太子怎么会想要射杀儿臣灭口?”“贵妃……此事可当真?”“既然皇后娘娘、郡主、靖王都口口声声称臣妾有罪,臣妾也不敢再辩…,也不敢再让他们拿出什么证据来……,这样的眾口一词,臣妾如何抵挡得住?”越贵妃垂泪道,我见犹怜的模样几乎让梁帝心软,“臣妾……只求陛下圣心明断,若陛下也觉臣妾有罪的话,我和太子自当认罚,绝不抱怨。”“啟稟陛下,蒙大统领求见。”“又来一个,”梁帝嗤了一声,“叫他进来。”“陛下,臣巡防宫禁,在昭仁宫外,拿下一名擅入的外臣司马雷,他有爵位在身,臣不便处置,请陛下发落。”蒙大哥来的刚刚好!东方窃窃一笑,朝蒙挚眨了眨眼。“贵妃……,”梁帝气得双手颤抖,“你还有何话要说?”“冤枉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喊冤吗!”“臣妾不冤枉,可是太子冤枉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臣妾的安排臣妾的计画,太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奉母命行事,是臣妾让他把……”“你竟然还敢扯上党争!”“陛下!”“你给朕闭嘴!”梁帝脸色铁青,连嘴唇也微微颤抖,“连一个婢女都看得比朕明白,这么明显的党争,贵妃是将朕当作白痴吗!”越贵妃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后宫之人……什么时候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cao弄党争!还有,若是今日霓凰有失,只怕你百死莫赎!太子的名声被你牵连,你这做母亲的,当真是愚蠢至极、愚蠢至极!”他这一番话下来,穆霓凰等人反而瞬间寒了心,梁帝到底是放过了太子的罪责,清清楚楚的为他开脱了,东方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现代的上保下从这么久以前就玩得这么溜,算不算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梁帝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蒙挚,司马雷在何处?”“暂押禁卫坊。”“提来。”“怕是……只能抬进来了。”“怎么回事?”蒙挚一脸无辜地道,“穆小王爷听说了消息,过去看了一眼,后来,司马雷的腿就断了。”梁帝看了看穆霓凰,眼见她没有任何要表示歉意的意思,心里却暗暗对她激赏起来。东方凌歌也算是领会穆霓凰大概是这个时代的女权主义者,对于自己的亏失一点也不让步,反而抬头挺胸的站着,自己的仇自己报,只可惜太子是报不了的了。“断就断了吧,也是他咎由自取,”他疲惫地说道,“传朕旨意,司马雷擅入禁院,褫夺爵位、流放善州,司马许教子无方降品一级、罚俸三年。”蒙挚领了旨意,乾乾脆脆的离开了养居殿,一时之间无话可说,本来还想上前求情的太子,由于前面“党争”二字gui缩不前,萧景琰依旧跪着,穆霓凰依旧站着,皇后在一旁看着好戏,越贵妃兀自沉浸在“我好悲惨”的情绪里不能自拔,东方凌歌则索性当起了透明人。“越氏无德,行为卑劣,难为宫规所容,自即日起,褫夺贵妃之号,謫降为嬪,一切礼遇随减,移居清黎院,幽闭思过,无旨不得擅出,永不復妃位。”太子萧景宣还想开口,被梁帝狠狠怒瞪了一眼。“景琰。”“儿臣在。”“你可知罪?”“儿臣擅闯昭仁宫,虽然事急从权,但终究是以下犯上,有违法度,儿臣知罪。”“那朕问你,你是如何得知霓凰在昭仁宫里有难,进去相救的?”这完全没有事先想好的问题算是打了萧景琰一个措手不及,梁帝眸色深深地紧盯他,对于梁帝来说,此时的萧景琰最多就是不受宠的郡王,要像一个真正的儿子那样去对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萧景禹和林殊一家横亙在这对亲父子之间,在穆霓凰这一件事上,梁帝的问题要是答不出来,谁也不晓得萧景琰会不会是本朝第二个被关进“寒”字号的王族。东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当初誉王好像是皇后还是长苏请来的,本来想说霓凰没有喝下那杯酒,那么皇后和太皇太后驾临昭仁宫这件事,她倒是能当着眾人的面喝下那杯酒,至于去请皇后的蒙挚怎么会知道这是场鸿门宴,巡防宫禁偶然听见下人在找药是个很好的藉口,他再告诉自己和霓凰、自己和霓凰再去提防,而贸然请动皇后也能用“为防有失”来回答,反正酒杯有问题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但现在……谁来去请誉王解萧景琰的围?她开始有些紧张起来,没想到自己以为够周全的步数还是漏掉了“请誉王”。怎么办?现在该做什么?大殿上气氛越来越凝重,萧景琰微微啟了啟唇,然才准备回话,门外一名太监却忽然道,“啟稟陛下,誉王殿下求见。”东方凌歌松了一口气,悄悄看了眼皇后,发现她也一脸疑惑,看来请动誉王的人是长苏没错了,她有些愧疚,算错这一步,等会儿怎么回去见长苏……,她差点送人家的好兄弟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