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清晨马爷爷起了个大早,天未白就准备了好些小东西往张婶那走,脚步轻快口里轻哼着曲调伴着鸡鸣,他推开了门如往日一样先往中间厅房桌上放了手上的东西后转往厨房去,厨房内却没有他预料中的熟悉身影,也没有烧滚的灶、热气翻腾的雾,不对?这院子里太安静了!他心里有个声音泛滴咕,他快步赶往孩子睡的房里去,脚步极快却带点虚浮,他先到了男孩房推门进去就看见趴在地上的张柳,那张大通舖上一个孩子都没有,只有那四溅的血痕跟张柳的尸身躺在昏暗的泥地上!
「这…这…这…这是…小…小柳…?他断断续续一句话也说不出,昨夜的欢腾声还仍犹在耳,怎的…这一大早的是怎么了…马爷腿软了下去,几乎是用爬的向张柳过去,一身灰袍沾染了泥垢和张柳淌在地上的血,他颤抖着手将张柳翻了过来,张柳一双眼佈满血丝瞪的老大,满是愤怒与不甘,马爷爷哭的花白的鬍子都淌着泪,艰难的用手将张柳的眼抚过去;时间不知过了几许,马爷爷放下了张柳转往女孩房去,大通舖的最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形躺在那,马爷爷抖着疲软的腿脚扶着床沿轻唤了声「张婶??,声音往房里的昏暗中投去,似是落入水中的石子,沉了…
张婶看似睡的平静安祥,若是没有脖上那一抹鲜红,马爷爷不会如此痛哭失声,不会惊来左右邻舍,年近六十的马爷爷从未如此疲软无力在哭声中昏厥,再醒来时已日近薄暮,张婶和张柳的尸身已由官府放置大厅忤作已採验过了,左右邻舍让马爷爷躺在另一间空房里,两间孩子房舍已围了警戒线;这是这个年节家家户户最感唏嘘的事情,大年初一的年节桌上谈的不是欢天喜地的家事,而是十几个孩童消失两个大人被杀的命案,马力祥枯坐在房里斗大的泪珠穿过十指洒在他那满是污泥血渍衣袍上。
城主府地下城,陈少尉一行人将十几个黑布袋扛进了牢里,解开后抖出一个个白胖昏迷的孩子,牢外站了两个身穿黑红衣袍的女子,城主眉开眼笑的看着这些孩子,像是孩子看到糖一般喜形于色说道「大人,人找到了!是不是赶快、赶快做药了!?
女子示意侍卫带出一名孩童往偏间过去,这屋内灯火通明内置两个硕大的药炉,炉火烧的通红,另一旁有一方桌桌上空无一物仅有一红漆匣子,一旁有一张满是血渍的椅子;人带来后侍卫将人绑在椅上,在手腕上划开了一大道口子,还昏着的孩子因这疼痛醒了,惊恐挣扎的尖叫起来;此时女子将桌上匣子打开放在血下,里头一隻红色肥胖的虫贪婪的吸着血珠,直到孩子不再挣扎血不再流淌,女子拿着匣子到药炉边说「大人好险哪!若过了今夜这血蛊就要从头养起了!?女子将匣子中血蛊落入药炉上方,里面有一枚泛着墨绿青光的药丸,女子随后一发力掌心泛起一道黑气将血蛊融入药丸,城主敛着气息盯着药炉里看,深怕一丝错漏。两个时辰过后药丸制成,城主迫不及待抢过一口吞了,这才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气。这是他的续命药丸,每月一枚续命半年,每日需用一人之血养血蛊,连续三十日才可製药。
屠城
天时十七年九月,华清平和墨琊同坐在东坡居饮茶,他们此番出了魔界去过了苍山、雨幕城,见到了罗皓及华尚水,算是少解清平思亲之苦;其后墨琊带着清平来到艮州曲杳城办事,墨琊没说办何事清平也就不问她,两人已经在东坡居待了三日,只是喝茶然后看向远方城主府那顶上一片黑气縈绕,清平现已是魔人看魔气也清楚;墨琊安静的看着似有所思又似是等人,这日近午一队少男少女由几名城主亲卫领着走过东坡居前,楼下又传来谈论声说道城主如何好、如何心善等等…
「平哥,你觉得那些人做什么去了??墨琊看着一行人背影若有所思问道,清平听过城内人们流传的各种传闻,说到这些人是到城主府工作的,但流言多不可信,他此刻并未回答只是继续喝茶。
「若我说,我知道他们去哪了你信吗??墨琊指腹沿着杯沿打转着,不等清平回答又说「等等我们去一个地方看看?墨琊抬眼看向城主府去。
十三名少男少女满心雀跃的随着领头的陈少尉走着,陈少尉领着他们穿过前院的长廊,走过中庭的花园荷塘直到后院,后面有一排矮小房宅便是僕役所,陈少尉示意左右带他们从其中一间进去。
「大家先在这里稍等,等下管家会来为你们登记名簿再给你们分工作呀!?陈少尉搓着双手笑的和蔼的说着。待侍卫出去后左右将迷香从屋角的祕孔灌入,不稍片刻屋内人皆已倒下,再醒来时已人在地下城牢里。醒来的眾人见到牢笼全都惊吓不已,顿时尖叫声哭喊声咒骂声此起彼落,回荡在整个地下城内。那偏间炼丹房里的人充耳不闻,好似只是听见群鸟啼叫一般。每日亥时亲卫与城主会下到这里,而那牢里会拉出一人,今日依旧在偏间将一少年放血喂蛊,少年哭喊凄厉的声音充斥在廊道间,牢笼里的其馀人吓的脸色发白纷纷落泪。製药的过程如从前一般只是这几日身穿黑红衣着的女子变成六人。
清平与墨琊站在城主府角楼顶上,看着后院那冲天魔气;「走吧!去看看!?墨琊带着清平瞬移到地下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