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协同会的书生们也是同样意识到不对,相互看了看,在心中揣测了很多情况。
但不管这外头的人是什么样的揣测,主考官都没有做出什么额外反应,冷着脸张开了圣旨,大声对着外头那数千见到圣旨陆续跪下的人群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佑安二年乡试举子……”
跪地聆听圣谕的众多书生们一字一句听清楚这圣旨内容,一个个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即便是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做出诸多揣测的协同会诸位,也都没有想过是这样的情况。
——难怪。
协同会书生不由自主在心头飞起这个念头,他们在协同会共同奋斗的那些兄弟们回乡科考,几乎都没有中是因为这个。
居然是因为这个。
圣旨中无一字表明舞弊两个字,却字字都在说着两个字。
人chao之中那些书生们很多人都转过头,看向身边自己认识的,在佑安二年过乡试来参与会试的那些学子们。
这些佑安二年的考生们眼神克制不住慌乱,自家人自然是知道自家的情况,很快就有人承受不住这样的目光,不等上头主考官把冗长的圣旨念完,就猛地从地面上窜了起来大声又崩溃地喊着:“我不是,我是自己考中乡试的,你们不能夺我功名,我是举人老爷,你们不能这样做!我真的是自己考的!!”
这个书生很快就被守卫猛地按到地上,可即便按在地上,他也在叫嚣着‘不公’‘没有作弊’‘不能这样做’之类的话,他在家里受宠了一辈子,怎么能够忍受被人这样质疑。
主考官没有理会这人的言语,以不变的语调将手中的圣旨宣读完毕,而已经知道现在情况,安排大量守卫出现在这考场前的李慎缓步走到这位书生跟前,对着前面那些书生们大声问道:“此人姓甚名谁?”
舞弊之事自然是这些参与科考的书生们所不能容忍的,每次乡试所选中的人数也是固定的,佑安二年的乡试举子也加起来也不过数百人,在这众多考生面前也不过是少数而已,在李慎的质问面前,很快就有人大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此人为乐合郡虞禄!”
李慎知晓名字后,没有多做犹豫,转身走到告示最后的位置,他现在已经自诩自己不是一般的武夫了,并不会用暴力的手段解决眼前这个问题。
李慎不过往前走了两步就在倒数第二张告示之中看到了这个名字,他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很简单地对着前面这些chao水一般的书生说道:“第五千零六十七名,虞禄,乐合郡人士。”
数千考生们听到这个话语一阵哗然,只有这位知道自己排名之后已经半疯癫的考生依旧在嚷嚷着‘自己是清白的’‘是举人老爷’这样的话语。
让守卫把这人拖下去,李慎站立在这些考生面前,大声道:“还有谁有异议。”
面对先前那人的惨相,再没有佑安二年的考生敢再站出来说什么,即便是对自己很有自信的考生也一样,谁也不知道在陛下这份卷子之中,自己究竟表现的是什么样。
但他们不站出来,自然是有人会帮他们一把,立即就有人在这激愤之下把自己知道的,是佑安二年的考生名字报了出来。
一个又一个佑安二年的会试成绩在大家面前揭开,确实有少数稀有能排到前面一些的存在,但却真的如同陛下圣旨所言的那样,几乎全都在倒数的位置上。
此次会试难度虽说是大众皆知极难,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题目,但这也就意味着大家都是一样的不好考,即便是其他年份也有排在倒数的,但绝对没有佑安二年这样,这样集中在一个位置。
所有书生们眼中都燃烧着愤怒的情绪,此时已经无人在意之前所想的所谓女子和宦官成绩如何,不知道是谁开始高喝着‘佑安二年的滚出去’后,一个个也跟着喊着,把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的佑安二年考生们推搡到人群后头去。
跟着协同会来会试这边看成绩的,那唯一一位今年中举的书生摸了摸额头汗水,对着周围庆幸道:“还好我今年没有参加这会试。”他也不在乎自己这倒霉没掉的功名了。
乡试做出现在这个情况,毫无疑问各郡县之中又要出现很多空缺,明年的科举已经是必然举行的事情,他今年这个情况都能中举,明年开乡试他自然也可以。
最终还是主考官和李慎出面稳住了这沸腾的情况,以免动乱的人群之中出现谁都不愿意看见的意外情况。
佑安二年的一些人也就算了,其他人若是出事情了,他们未来帮忙干活,让他们重新回归到正常官员悠闲状态的同僚可从哪里找。
“此次各郡府乡试或有舞弊之人,但也必然有无辜凭借能力中举的,大家勿要牵连无辜者,往后朝中再开科举,届时希望能在此处再次见到诸位。”主考官张口说道。
虽说在场的书生们心中各有想法,不过在两位朝中大官的安抚之下,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再作出动乱之举。
当然最关键的是前面一直阻拦着他们的守卫们,终于是缓缓放开了对他们的限制,允许他们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