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几声嚶嚀,惜福红悠悠转醒。
昨日种种让她神情憔悴,哪知刚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被人五花大绑锁在幽暗的房内。还来不及叫喊,嘴已被来人一掌摀着,当下只能抗议的扭头摆身,不料对方怕她的动静声引来他人,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惜福红压在身下,正好固定那反抗的身子。
柔身交迭,惜福红吓得瞪大双眼。与一个绑架自己的女人欺身相依,惜福红急得都要哭出来,可来人却没觉得不妥,反而压低脑袋瓜,鼻尖几乎要贴上惜福红的脸颊,隐约间还能听见来人的低笑声。
"乖喔,不怕不怕,我不是什么坏人。"绑架惜福红的来人,正是昨晚潜入魔教的施翠烟,当她看见惜福红一个人哭哭啼啼从地牢出来后,便点了她的睡xue,乾脆绑进了柴房。
藉由依稀光亮细瞧惜福红,施翠烟有些迷恋地望着,忽然又试探性地唤:"…惜福红?你真的是惜福红吗?"
她不是惜福红会是谁?
惜福红老实地点了点头。
这下施翠烟乐了,喜悦溢满心头,还未追究她是如何起死回生,施翠烟立马指着自己笑道:"唉呦惜妹妹!是我阿!施翠烟,你的翠姊姊阿!"她正说得开心,却发现惜福红一双惊恐眼眸始终瞪得浑圆,甚至有些迷惘。
"是我阿,施翠烟……"彷佛被浇了桶冷水,施翠烟收起笑容有些不知所措,"你…该不会忘了我吧?"
只见惜福红没什么反应,几乎默认这个事实。
剎那施翠烟撑起身子,她愕然的凝视惜福红。难怪惜妹妹会在魔教,难怪那群女人会在她身边兜转,原来是因为惜妹妹忘了……忘了那些苦痛?把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忘了?
想自己三年来因愧疚从未好眠,施翠烟忍不住苦笑。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可是你却将我忘了……"咬牙,施翠烟惨澹道:"我寧可你恨我,或者不理我…但你竟然将我忘了…可恶!惜妹妹你好狠!你就这么伤害姊姊的心!"
惜福红纳闷的看身上又哭又笑的女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哼!我知道了…"菱唇轻瞥,施翠烟皱起柳眉闷声道:"定是薛百花那女人动了手脚!她是怕惜妹妹恨她,所以乾脆让你失忆了吧?好恶毒的女人阿……"
听闻薛百花名讳,惜福红顿时有了反应。她拼命摇着头想甩开施翠烟的手,无奈浑身被绑,再怎么扭也扭不开对方,反倒施翠烟见她如此反抗,不耐的将她拥进怀中,柔声安抚。
"不怕不怕,姊姊定会想办法救你!"施翠烟说得信誓旦旦。
她抚过惜福红的额,笑得犹如吃鱼的猫儿,好不满足。正当她计画如何将惜妹妹带离魔教,原本紧闭的木门忽然碰声敞开,外头明媚扬光洒入,两人不免瞇起双眸,只见门外来了几个人影,却瞧不清楚面容。
"该死!"施翠烟咒駡一声。
她知晓来人定是……
"福红。"话语刚出,吕湘音娇柔的面容便映入惜福红的眼帘。
"阿福!!"接着薛百花推开几个侍卫冲上前,她瞧见惜福红手脚都被束缚,还让施翠烟牢牢压在身下,顿时忌妒与愤怒胜过理智,她上前推开施翠烟,立刻解开那碍眼的麻绳。
"花儿!"惜福红被吓得不轻,一见熟悉的人出现后立刻寻求安慰。她扑进温暖的怀抱,紧紧拉着薛百花的衣袖,浑身止不住颤抖,彷佛是只受伤的白兔,只恐松手会让人抓去。
"阿福,没事了。"薛百花心疼阿福受人欺负,不断哄着怀中人儿。
施翠烟见状吃味的股起双颊,她想上前解释,却没忘吕大教主还在这。
"大驾光临,"吕湘音拱手笑道,"吾若知晓施姑娘欲前来做客,定会帮您安排上好客房,不会委屈在这破烂柴房将就一夜。"
"哪里哪里,只要有佳人相伴,就算是茅房我也不在乎。"施翠烟别有深意地看了惜福红一眼,却招来薛百花紧告的眼神。
"只怕这位佳人招待不起施姑娘。"吕湘音挡去施翠烟的视线淡道,"吾久仰施姑娘翠玲瓏的美名,没想到你居然可以隻身潜入魔教,当真轻功了得,可惜你不偷吾教稀奇珍宝,而是偷了福红。"
施翠烟发现吕湘音的眼眸闪过一丝寒光,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若施姑娘对福红了动歪脑筋……"吕湘音换上一抹淡笑道:"吾会很困扰的。"
"所以我现在该入地牢?"施翠烟不改促狭,随意问道。
"这就要看施姑娘的诚意了。"吕湘音朝薛百花使一眼色,她立刻带着惜福红离开,"施姑娘,这边请。"素手轻抬,她扬声唤回走神的施翠烟。
已入虎xue,岂能全身而退?
"有劳。"施翠烟也不扭捏,点头回道。
表面上毕恭毕敬有来有往,实则心机暗斗波涛汹涌。两人前往大厅谈话,当吕湘音坐上凤凰主位,登时气势高涨,原本掛在脸上的笑容也暗淡许多,浑身一种让人畏惧的压迫力,让身经百战的施翠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