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好像有点…没听懂…”
她怎么样,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凭他妈什么,要用这种语气问他?
谢麒抓了把头发,懊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对不起,我脑子有些乱,你就当我胡言乱语。”
闭了闭眸,掩盖住眼底猩意,他温柔地笑道:“哥,这就是你说的,信我?”
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讽刺着自己,又化作钝刀,磨他的颈,慢慢凌迟。
“我不是……”
他接话:“故意的?”
一句不是故意,就可以轻易粉饰太平,世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他总是,动不动惹他生气。
真想,发疯地撕咬他,和那片纹身一样,成为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痛。
他望向他,墨色深沉,像要原地抽了他的筋骨,把他完完全全地吞噬毁掉。
他快要把他逼疯了。
“对不起。”
“哥。”他很轻很轻的语气,似乞求,也似叹息,“你什么时候能像在乎他们一样,多看看我。”
他又一次踏入这里。
他把窗户缝死,卧室门的另一面,上了层防盗锁。
他把脑海中想象的场景慢慢复刻。
最重要的是,他在床正对的位置,加了一面镜子。
他不是不喜欢看他吗?
他偏要他时时刻刻注视着他,看到自己脸上抗拒而沉沦的表情。
这次呢?
他会恨上他吗?
窗外传来烟花声。
白天,十一点五十,屋内仅能看清物品摆放的轮廓。
对面一栋楼有对新人结婚了。住的楼层恰巧在正对面,他来的时候看见,透明的玻璃窗上,贴了两张红色的剪纸。
热闹持续了很久还没有结束。
对,他想。
应该还需要买红烛和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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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五日晚,宋父在临川九中办演讲。
宋肖被家里勒令参加。阶梯教室几百号人,他坐在最后一排,拿了手机,明目张胆放桌子上玩。
结束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回到家,宋父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我让你听演讲,费尽心思给你提供资源,你拿这个态度给我应付。宋肖,你真是好样的!”
宋肖偏着脸,突然发笑,目光滚烫而逼人:“我不听你能把我怎样,有本事继续扇啊,要么你今天就他妈打死我!”
“你——”宋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你给我滚!我们宋家,生不出你这种孽子!”
他冷笑:“巧了,我也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投胎的时候瞎了眼,成了你的儿子!”
他扔了手里的纸笔,摔门而出。
他跑去酒吧喝了几杯,出来的时候灌了冷风,止不住瑟缩,牙齿都在打颤。这个点,主路车辆往来渐少,店铺也已挨家挨户打烊了。
他走到大桥底下,见到一个草铺盖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往前走了两步:“方理想?”
那一团动了动。
他又走两步,彻底看清她的脸,没认错人。
“你有家不回,怎么跑这来了?”
她这才慢吞吞朝他看过去,两眼泪汪汪的:“你真烦!我怎么上哪都能碰见你?”
每次都是她落魄的时候,她想一个人独自静静,但老天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宋肖没好气道:“就跟我想见到你似的,你爱咋样咋样,死了也活该,老子找人给你收尸!”
刚好其中一句话扎在方理想心口上,她开始撕心裂肺地叫唤:“天理难容啊,妈蛋,你们都让我去死,那你掐死我好了,我好歹还能有个解脱……”
“方理想。”
不敢再惹她了,也不敢嚷了,他没怎么哄过姑娘,更不清楚这种彪悍母老虎该怎么哄,他把声轻到不能再轻,“你先起来,你晚上不能留在这睡吧,我把你送家去。”
又戳到了她一个点上,她继续叫唤:“我没家了,我没有爹娘,就剩我一个人了,我是没妈的孩子,从来没人心疼我…”
幸好现在没什么人。
宋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姐姐,走,我送你住酒店总行了,你快点起来,要不然老子真不管你了。”
她听到最后一句话,眨巴两下眼睛,终于站了起来,嘴一瘪,宋肖以为她要哭:“你可别……”
她坐在地上:“妈蛋,脚麻了,宋肖,你来扶我一下。”
瞧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宋肖暴脾气又上来了。
“宋肖。”
行吧,可怜她一回,就当做善事给自己积德了。
他伸出胳膊:“给你,扶好了,摔着可不是我的问题。”
于是就形成一道“风景”。男生在前边走,女生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跟着。
她边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