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冬雪消融,日辉洒落大地,唤醒一息息生命,初冒的绿芽嫩得能掐出水,宫院里的点点芬芳也正沁人心脾。
在皇宫的花林里,有颗开得最旺的樱花树,树高三米有余,粉白的花骨朵挂在枝头,风一吹时不时飘落几瓣。树下有一圆圆矮矮的身影,举着小手向上蹦跶着,因为不够高怎么也够不着,还会放下手哼哼着跺脚,很是可爱。
过几天便是母后生辰,阮奚楠这是正垫着小脚够树梢上的花,她想要亲手做个香囊送给母亲。
够不上高高的树,早知道就叫上翠玉了。
翠玉是负责照顾阮奚楠的宫女,因为阮奚楠想给母后惊喜,所以刻意支开了她,这下弄得自己有点后悔。
烦闷的剁了剁小脚,阮奚楠双手抓了抓自己头上两个小揪揪,嘟嘟嘴。再三思考后,她决定爬树!
“嘿咻!”
双手抱着树,脚离开了地不足半米,不出意外地滑了下来。
……没成功
可恶!
阮奚楠向后退了几步,准备来个助跑。
三
二
一!
啊啊啊啊啊!
pia
还是没上去,但是比刚才高了那么一点点,还撞得小脸生疼。
“呜呜呜”快哭了呀
“噗!哈哈哈哈哈”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意外的嘲笑。
“是谁在那?出来!”
声音的主人从阮奚楠后面的一颗较小的却刚刚够挡住一人的樱花树下走出,那是一个身高一米六几,长相特别干净的少年,眉目清朗,轮廓分明,咧着嘴笑开,他像似这三月的阳光,温暖照人。
少年束这长发,脸上还有些许稚嫩未褪去,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他身着雪色的衣裳上面有用银丝秀出的Jing致花纹,而且能进到宫里的花林里,想来定是哪个贵族的子弟。
“你干嘛偷看我?”阮奚楠揉了揉还疼着的小脸,用她软糯稚嫩的嗓音和自认为威严十足的模样“质问”少年。
“抱歉小妹妹,我今天随着家人入宫,碰巧路过此处。不是无意撞见的,但你这样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见少年丝毫没察觉惹恼了自己,阮奚楠又急又羞,委屈住了当即哭了出来。
“呜呜,哼哼呜呜呜呜”
“哎,你怎么就哭了,不就是被撞见了,至于吗?”那透着无措的语气。
阮奚楠心想:这厮真烦人!
“别哭了小妹妹,哥哥给你摘好不好?”
少年收敛笑意,走进,朝阮奚楠微微附身,他这才发现,小哭包长得着实可爱,白嫩细腻的小脸,因为刚刚撞树吃疼,被她揉得红扑扑的,又因为哭,大大圆圆的杏眼挂着晶莹的泪珠,睫毛浓密俏丽,细细的眉毛柔和至极,长大后定是一个美人胚子。
阮奚楠见他盯着自己,觉得好丢人,好害羞,赶忙接话。
“你够得着?”
“哥哥有技能。”
说着他脚一蹬地便轻松上了树。
嗷,轻功啊,她在那些侍卫大哥哥那见过,姿势比他好看。
少年坐在较粗的树干上向下望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向刚才一样爽朗一笑。
“要多少?在下面接着。”
“一小篮子。”
阮奚楠乖巧的举起被她放在树下好久的小篮子,怕够不着习惯性垫了下脚,惹得少年看她这模样又不禁想笑,而后一朵一朵选着树上的樱花往下送,每一朵都很饱满完整。
他们就这样摘了一小篮的花。
“够了呀!”
阮奚楠出声示意少年,然后把花篮放在边上,起身准备找块布给篮子盖上藏着带回凤仪宫。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前面顶上有一阵风飞过,还伴随着一声惨叫“哎呀!”
待看清,便只剩下被坠树的少年和被少年压得扁扁的小花篮。
刚收进去的眼泪又要哭了呀。
嘤嘤声已经呼出口,阮奚楠小眉毛也皱起,泪珠也挂重新挂在了眼角。
“你,陪我花儿,还有篮子……呜呜哇啊啊啊……呜”
“哎呀,烦死了你怎么这么爱哭,我我我再给你摘不就是了。”
阮奚楠小声呜呜,揉着眼睛,看着少年艰难地起身,揉着摔疼的屁股,再次上树。
许是真的摔疼了,他在树上休息了一会,阮奚楠在下面盯着小篮子和花花的“尸体”伤心。
一盏茶功夫,少年从树上跳了下来,这回他很稳,没有踩滑。
还用自己白色的衣衫担着花。
阮奚楠看见他的手上有擦伤,许是刚才摔下来弄的,衣服也没原来白净了。
作过后又对少年感到内疚,声音更软了,还带了些甜:“哥哥,谢谢你,你受伤了和我回宫殿叭,我让翠玉给你上药。”
“现在发现了?”少年还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