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星期的休养,在郑子琪的密切陪伴及关说下,赵思丽终于愿意回去学校尝试重拾学校课业。
毕竟一个人待在家里,更容易想东想西,造成忧鬱症的恶化。因此郑子琪每天清晨来到赵家,死推活拉把赵思丽给推上轮椅,搭乘无障碍公车前往b国中上学。
「你看,是赵思丽!她居然来上学了。」
「呵呵,赵思丽以前是体Cao选手时,整个人倨傲的很,现在变成残疾人士真是活该啊。」
「她妈妈逼得体Cao社指导老师被校方开除,我看她本人也很难搞,我们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对对,千万不要接近她,才不会被带衰。」
郑子琪推着赵思丽进入校园,就不时听到同学的窃窃私语。郑子琪努力装成聋子,直直推着轮椅往教室走,没有注意到赵思丽紧抓轮椅扶手的手背异常用力而发白。
没事的,不要去想那些间言间语,她没有错,错的是命运。赵思丽一直在心底这么对自己说。
郑子琪推着轮椅进入教室,拿走原先的椅子,将轮椅就定位,关切赵思丽的一切需要。让赵思丽的心思既甜蜜又惭愧。
她的下半辈子都要这么渡过了吗?她的高傲自尊心不容许她造成别人的负担。可是现状就是註定要拖累别人……赵思丽闭上眼深呼吸,希望能够排除心底翻涌而上的屈辱感。
这种日子……她到底还要过多久?赵思丽捫心自问,久久难以释怀。
日復一日,赵思丽在课堂开始变得漫不经心,考试成绩也由先前的前段班,一口气摔落到垫底,她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郑子琪多想把赵思丽拉回到现实世界,而赵思丽却只想逃避。赵思丽一回到家就拚命的摔东西,发洩心中的不平之气。
为什么苍天要这么对她?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一想到这辈子都毁了,赵思丽就忍不住心底的破坏狂性,把赵家搞得天翻地覆,连赵母都频频摇头,无法可管。
直到两个月后的某一天,赵思丽悲愴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地大爆发!
赵父赵母正式搬离赵家,独留一个家政阿姨负责照料赵思丽的一日三餐。
「妈,你为什么要搬离这个家,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不如把我扔到外头自生自灭来的爽快。」赵思丽刺伤别人的同时,也在自己心上留下深刻的伤痕。她的手掌异常抓紧手机,簌簌颤抖。
她内心的伤,赵母感受不到,只听赵母极其厌烦的回应,「我和你爸的婚姻岌岌可危,你不想着帮我挽救吗?」
当下,只听到赵思丽沉重的呼吸声,在话筒里回盪不已。
「因为我手中握有公司一半的股权,我跟你爸说好了,做人工受孕生出一个新的继承人。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你别给我捣乱!」赵母急切的说出整段话,然后瞬间掛断电话。让赵思丽的心整个冰凉彻底。
赵母今年刚满四十岁,正是高龄產妇,所以为了能安全的生下这个胎儿,她才决定搬出赵家另觅住处。
私底下赵母塞了个大红包给医师,要求这一胎绝对得要是男孩,她的儿子才能在赵父的公司继承人里头佔有一席之地。
她可不想手里的一切财產,都被外头的小三给抢走。所以也只能暂时与赵思丽分居两地,趁机让赵思丽冷静点,不要以为全世界都必须绕着她转。
至于赵思丽的想法?她顾不得那么多了。与自己未来的富裕生活相比,相较之下赵思丽的意志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嘟──」电话断线,赵思丽茫然的看着落地窗外的枯树。心里想着,或许赵家的异变早就有了前兆,今年的农历过年才会过得那么萧瑟,赵父赵母匆匆回家陪她吃顿年夜饭就算了事。然后随便寻了个理由就出了门,独留她一人在家,完全没有过年团圆的气氛。
这回,她是真的被拋弃了吧?
父亲原本就很重视继承人一事,只是外头的私生女并非男性,不然他可能早就跟母亲闹翻离婚,另组新家庭了吧。
一想到这,赵思丽悲愤的击打自己的双腿,却依然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她泪如雨下,抱膝痛哭失声。
就这样吧……她已经累了,不想再假装坚强下去。
恳求上天,让这一切苦难结束。
这是她最后的卑微要求,祈求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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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好,你想去哪里?」
这天是个假日,郑子琪推着轮椅上下公车,来到一个商业区的办公大楼。赵思丽掏出口袋的钥匙打开大门,搭乘电梯来到八楼的贸易公司。
办公室里头空无一人,郑子琪狐疑的问道。
「思丽,这里不是你爸的公司吗?现在又没人上班,你是想找谁?」
「没有谁,只是想来为他找点麻烦罢了。」
赵思丽打开窗户,让冷风颳进办公室,吹起她及肩的发,虽然已经半年没有修剪,还是充满风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