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蹭他的鼻尖。
时间到。
直到两人完全分开,李绪都没能说出一个字。他整个人呼吸急促,眼睛里头又是震惊又是混乱,偏偏就没有暴怒。
周围寂静无比,微弱的虫鸣从草丛间传来。
“测试完毕。”窦遥声音完全沙哑,带着一层浑浊暧昧的底色,“不亲也会很紧张。”
嘴唇的味道
没真亲,三秒内也松手了,可是怎么杀伤力这么大。
李绪眩晕了好一会儿。
在想自己是把人就地处决还是带回房间折磨。
“李绪。”
他全身紧绷成一根弦,下意识把窦遥猛地推开:“你他妈——”
“对不起。”窦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盯着他红得滴血的耳垂以及紧攥的拳头,“生我气了?”
……
你他妈,还学会,先发制人了。
李绪揉揉脸,站起来给了他一脚。窦遥不经踹,摔倒之前顺手拽住他的衣摆,两人差点同时摔到地上去。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我找了半天。”迟钦从楼上冒出头,表情痴呆了一秒,“不是吧,过完家家又荡秋千?”
这是有什么瘾。
李绪转过身,眼眶底色还是红红的,看起来像被人狠狠欺负过,“谁他妈跟他荡秋千。”
窦遥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刚想递过去就被倏地抢走。
“老子自己拿。”
“。”
果然变得防备了。
目送他上楼以后窦遥在原地坐了一会儿。
时间变晚,花园挺冷的。
不过二楼台球厅不远,坐楼下也能听见热闹的笑声,寒冷的感觉就没那么明显了。
打开手机,他爸给他发了快十条短信。
【爸:儿子,你不在家?】
【爸:钥匙又找不到了,你妈还不接电话。】
……
【爸:听你妈说你跟同学出去玩了?作业都没做,难怪你妈生气。】
一条一条看完,他默然地对着屏幕,最后还是给他妈发短信报了平安。
夜晚的花园多了股露水的味道,闻到肺里是清凉的。
又坐了半晌,他窝在秋千里等酒劲退下去,顺便抬头望向台球厅的灯光。
握着的手机蓦地又震了震。
【李绪:滚回房间睡觉。】
【李绪:冻死了没人给你收尸。】
从这两行字收回目光,窦遥再度抬起头,成功在二楼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虽然一闪而过。
-
“绪,你跟我发誓你真没殴打窦遥。”
“……”
李绪弯腰瞄准球,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结果又是一杆进洞。
“没意思,”他说,“不打了。”
“。”
赢球还没意思,我连输三局说什么了吗?庞雷雷开了罐啤酒,刚想喝又停住,提议:“反正还有这么多酒,要不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陈楠看了眼墙上的钟,十一点半:“人菜瘾大。”
“来吗来吧,谁怂谁孙子。”
“卧槽又抢我台词。”
迟钦刚说完,桌台对面的席雯忽然含蓄地反对:“不玩了吧,也挺晚的了。”
迟钦见她原本呆板的脸上多了一丝不自然,目光也没有跟自己对视,愣了下之后立马喊:“玩!必须玩!来都来了……玩吧玩吧绪,你最好了,谁玩谁就是我亲哥!”
就差双手合十跪求。
“。”李绪也不想不讲义气。
庞雷雷把剩余的酒集中到球桌上,方方兴冲冲地跑到ktv拿骰子,然后又抱了好几瓶酒上来,累得满头是汗。
李绪皱眉:“搬酒不会叫人一起?”
“你们不是都忙着呢嘛,这点酒又不沉。”蒋方方笑得特别憨厚,“再说了绪哥,我愿意搬。”
平时他们班那些人看他胖,搬水搬桌椅的时候就叫他出力。他虽然也照做,但没有哪次是像跟李绪他们在一起这样,兴高采烈地去做这些事。
在他看来,反正朋友之间就是这样的嘛。雯子跟学霸会给大家辅导作业,楠姐经常投喂家里的零食,雷雷会监督他运动减肥,有谁欺负他李绪跟迟钦也会第一时间站出来。虽然嘴上不矫情,但大家都是很平等地在付出,没有谁高谁一等。
“来吧!”迟钦一脸期待地搓搓手,“let&039;s摇骰子。”
李绪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无所谓。
反正窦遥不在,只要一直选大冒险就行,甚至无所谓到打开手机棋局,边下棋边玩。
“妈的,请你对骰神放尊重点。”迟钦无语。
拿起骰盅用力摇了几下,迟钦咣当往台球桌上一砸:“靠,顺子,舍我其谁?!”
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