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泽收回脚,忽然笑了,说:“你喝醉啦?”
江望舒脸颊的确微微泛红,但这几年也在酒桌上历练过,并没有那么容易醉,因此他淡淡地说:“没有。”
段修泽感觉江望舒那懒洋洋半遮掩的眼都睁圆了几分,那丹凤眼流畅的线条便展露无疑,他总是懒洋洋的没什么兴趣的遮掩着,以至于像是一双死鱼眼,唯独气恼时睁圆了,才显露出万分的波光潋滟。
段修泽无数次为这番美景感到心尖发痒,若是以往总要逗弄一番,现在却不是那么敢,一是江望舒比他更年长,长幼尊卑是中华传统美德。二是江望舒气性变得更大了,他不敢造次。
段修泽问:“真的没醉吗?”
江望舒瞥了他一眼,“没醉。”
他说罢,还仰起头想要喝完一整杯的白酒。
因为姿势的问题,脖颈显得格外修长,他的喉结上面落了一小枚黑色的痣,因为上下滑动,痣也在轻微地拉扯,滑动,像是一个小小的钩子,带着无声的诱惑。
他脑海里想起某些照片,江望舒皮肤上落上的轻薄的红,脑子当即热乎乎的,江望舒润白的脖颈在他眼里无限靠近。
江望舒感觉到什么,他睁开眼,看见段修泽那张通红的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似被夺去了心魄一般灰蒙蒙的,江望舒心里一跳,手腕翻转,剩下的半杯酒立即泼到了段修泽脸上。
这一泼,将段修泽给泼清醒了,鼻间都是烈酒的芳香,他察觉到了什么,慌忙退开,抽出几张抽纸擦脸。
江望舒看着他,说:“你有病?”
段修泽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干巴巴地笑:“那你有药吗?”
“……”江望舒说:“你刚刚干什么?”
段修泽擦干净脸上的白酒,一时半会儿居然还回答不上来。
江望舒看不惯他这张蠢脸,故意说:“你喝醉了?”
段修泽终于找到了借口,连忙点头说:“对对对,我醉了,不胜酒力!你见笑了!!”
江望舒:“……”
江望舒弯起唇角,凉凉地笑了。
都忘了自己对酒Jing免疫了么?
回旋镖镖自己
段修泽似乎都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漏洞。
他还掩饰了一下, 举了举酒杯,说:“这酒度数还挺高的。”
又努力地转移话题,说:“路野上这么久厕所还不回来, 不会尿频尿急尿不尽吧。”
他脸上露出几分怜悯,“年纪轻轻的,射程不行啊。”
“……”江望舒放下酒杯,要站起来, 说:“我去看看。”
段修泽连忙站起来,伸手把江望舒给按回座位,说:“我去吧。”
江望舒看着他大步离开,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段修泽问了服务员,走到男厕所,一进去就喊:“路野?掉厕所了?还是没带厕纸?”
路野打开厕所门, 看了段修泽一眼, 没什么表情, 越过他去洗手。
段修泽眼尖地发现他眼圈似乎微微泛红,不由得讶异, 说:“你哭了?”
路野洗好手,抽了一张纸擦了擦,说:“没有。”
段修泽肯定地说:“你哭了。”
路野没理他,要出去,段修泽往他面前一站, 挡住了他的去路,说:“被说小孩心里不舒服了?江望舒说的也没错, 你十八岁, 不就是小孩, 差三岁就是一条代沟,你们还差个五岁,五岁代表什么,他快毕业的时候你初中生,他高中生的时候你是小学生。”
路野停下脚步,语气里带了几分讥讽,“你在说服自己么?不好意思,我的确跟你撒谎了,我跟望舒哥的确不是对象,但是我和他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说,毕竟你就是个过去式,再庄重一些,我还得喊你前夫哥。”
段修泽一听到“前夫哥”就有些炸了,“谁是你哥,我比你还小一岁!”
路野:“?”
路野没有在意,他情绪镇定了,对段修泽微微笑道:“我会一直在望舒哥身边照顾他,至于你,吃完这顿饭,望舒哥怕是不会再跟你见面了。”
这话像个根刺扎进了段修泽心里,本来有些懒散的站姿立即站直了,他微微眯起眼,盯着路野,说:“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不仅会跟他见面,我还天天见面。”
路野看他,说:“凭什么?”
段修泽挺起胸膛,眼神锐利,“凭我要追回他,懂了吗?”
路野惊讶,“你不是说过不会吃回头草么?”
段修泽一愣,他应当没说这种话吧?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背后传来江望舒有些冷意的声音,“追回我?你配吗?”
段修泽心里一个咯噔,回头看去,江望舒站在门口看他,那一双丹凤眼又掩去了一半的神光,冷淡的气息浓厚,“我是你赌气的工具?说离婚就离婚,说追回就追回?你配钥匙配个几把?”
江望舒但凡语气